《末日決戰》




雷克·喬納

前言

一九九五年初,主首先賜我一個異夢,緊接著又賜給我好些環環相扣的預言性經歷。我將這第一個異夢的摘要刊登在《晨星預言通訊,以及《晨星期刊》上,當時所用的標題是《地獄大軍正前進》。當我繼續為所看到的這場屬靈大戰而尋求主時,我又得到一連串的異象與預言性的經歷,這都是互相關連的。我把這些異象與經歷,摘要刊登在《晨星期刊》上,標題分別是:《地獄大軍正前進----第二部與第三部》。

后來此系列變成《晨星期刊》自出刊以來最受歡迎的文章,以致要求將這三部分集結成書的信件,如雪花般飛來。于是我決定出書,并著手將摘要版中省略的部分填補進去。然而,在我準備將此書交付編輯的同時,卻又得到另一個預言性的經歷,而且顯然與此異象相關,其中甚至包含了我覺得最重要的一部分。這最后得到的經歷,就是本書的第四與第五部分(第四部分有些曾在期刊所刊登的《第三部》中出現過)。本書的前三部分也包含了相當多未曾刊登過的內容。

我如何領受此異象

有關得著此異象最普遍的問題就是:我如何領受的?我相信這是重要的問題,故在此試著扼要地回答。首先,我必須解釋所謂的異象和“預言性的經歷”是什么意思。

我所謂預言性的“經歷”有很多且分歧的意義,其中包括主透過圣經對他百姓說話的所有主要方式。因為主是昨日、今日永不改變的,他從未停止用同樣的方式向他的百姓說話,而整個教會歷史也不斷出現這樣的經歷。使徒行傳第二章記載,彼得在講道時解釋說:異夢、異象與預言是末后日子里的主要記號,同時也是圣靈澆灌的現象。因為我們顯然更接近這世代的末了,所以這些事在我們的時代中,就愈見其普遍了。

這些事如今變得更為常見的一個原因,是因為我們需要透過這些訊息,來完成神在我們這世代中的旨意。同樣的,撒但(它比許多基督徒更了解圣經)也知道在神與他子民的關系中,預言性的啟示十分重要,因此,它也大大澆灌它仿冒的恩賜給凡服事它的。然而,若沒存純正的真實存在,便沒有仿冒,就像沒有人會仿制三元紙鈔一樣,因為根本沒有真的三元紙鈔。

我在一九七二年成為基督徒不久后,讀到使徒行傳第二章的經文時,我便知道:如果現在正是末后的日子,那么了解神向我們說話的這些方式,就很重要了。我不記得剛開始是否曾為自己能得到這些經歷禱告過,但我的確開始有了這方面的經歷,而這也促使我想更進一步去了解。

從那時起,有一段時間我經常進入這種經歷,也有過毫無經歷的時候。然而,在每段毫無經歷的日子之后,它們都會回來,而且不是更強,就是更頻繁,最近則兩者皆是。透過這一切,我學到很多有關預言的恩賜、經歷,與預言之民等方面的事,這些會在另一本書中詳細說明。

預言性的啟示有許多層次,剛開始的層次包括預言式的“意念”(inpressions),那也是純正的啟示。這樣的意念,只要是由富有經驗、靈里敏銳的人來解釋,也可以有超乎尋常的明確與精確性。然而,在這個層次中,啟示會被我們自己的感受、成見與教義所影響。因此我決心不用主耶和華如此說這種方式,來表達從這個層次而來的任何啟示。 異象也會發生在感覺的層次,這樣的異象很溫和,必須用(心中的眼睛)來看,且同樣會十分明確與精準,特別是當這些異象是由富有經驗者所領受,并(或者)加以解釋。我們“心中的眼睛”愈敞開,正如保羅在以弗所書1:18所祈求的,我們所見的異象就愈有能力,愈是有益。

更上一層次的啟示,便是意識到主的同在,或圣靈的恩膏,這同在與恩膏會給予我們的心思意念特殊的光照。這常發生在當我寫作或講道的時候,使我對所說話語的重要性或正確性有更大的信心。我相信,當使徒在寫作新約圣經的書卷時,可能也有同樣的經歷。雖然這會使我們大有信心,但在這個層次上,我們仍然會受到個人的成見、教義等的影響。這就是為什么我相信,在某些事上,保羅會說他是在陳述個人的意見,不過他也認為他身上有主的靈(主的靈和他的看法一致)。一般而言,當我們面對預言性的經歷時,更需要的是心存謙卑,而非教條主義。

“公開的異象”(open visions)高于感覺的層次,公開的異象是更清晰的,甚至比我們感受到主的同在或恩膏時所領受到的還要清楚。公開的異象是外在的,好像在電影銀幕上那樣清楚可見。因為我們無法加以控制,所以我相信,以這種方式臨到的啟示,混雜的可能性十分低。

另一個更高層次的預言性經歷是魂游象外,正如彼得被指示到哥尼流的家,第一次向外邦人傳福音時的經歷一樣。也正如在使徒行傳第廿二章中,當保羅在圣殿禱告時所經歷的。魂游象外是圣經中先知的一個共同經歷。魂游象外就像是醒著作夢一樣,不似見到公開的異象那樣彷佛看到一個“大銀幕”,而是覺得好像你就在電影里以一種奇特的方式置身其間。魂游象外的范圍,可從較溫和的方面;即你仍能意識到的周遭事物,甚至可以與環境互動,一直到你覺得自己真的處于那異象里面。這似乎就是以西結常有的經歷,可能也是當約翰得到記載在啟示靈中的異象時,所經歷到的。 本書提到的異象都是以異夢開始的,雖然有些異象是在主的同在十分強烈時臨到的,但絕大多數都是在魂游象外的某個層次上領受的。其中多半是在我對周圍環境還有.意識、甚至還能與環境互動,例如接電話之時。如果我被打斷了,或是那些經歷強烈到令我不得不起來走動時,當我再坐下來,就會馬上回到方才中斷之處。有一次那經歷實在太強烈了,我真的站起來,離開我尋求主的山中小屋并驅車回家。一個多星期后,當我重回小屋時,幾乎馬上就回到異象中我離開的地方。我從來不知應如何“開啟”這些經歷,卻幾乎可以隨心所欲地把它關閉。曾經有兩次,這異象里有很大部分的內容,是在我覺得很不方便的時候臨到我,當我在小木屋里,趕著要在截稿月期前完成一些很重要的工作。《晨星期刊》曾有兩期,就是因此稍微延遲了出刊的時間,還有我最近完成的一本新書,原本也是希望提早幾個月出版的,不過主似乎不太關心我們的截稿日期!

在異夢與魂游象外的經歷中,分辨諸靈與知識言語的恩賜,格外明顯地彰顯在我身上。有時當我注視某人,或為某教會、某事工禱告時,我便能知道相關的事,而那些是我原本不曉得的。在這些預言式的經歷中,這些恩賜被運用的層次,是我個人“真實生活”中未曾有過的。也就是說,在此異象中,當我注視一支邪靈軍團時,就可以馬上知道其策略與能力。我不曉得這些知識如何臨到我,但我就是知道了,而且知之甚詳。有時當我注視某事或某人時,就能立刻察覺其過去、現在與未來。在本書中,為了節省篇幅,我并未解釋自已是如何得知的,只是將它當做一件事實來陳跡。

運用預言性的啟示


我必須強調,我不相信任何預言性啟示的目的是為了建立教義,因為我們已經有一本圣經了。預言有兩大基本目的,第一是用來啟示主在某件事上對現在與未來的心意和策略,保羅夢見去馬其頓就是個例子;還有他在魂游象外時,蒙指示要立刻離開耶路撒冷也是。在亞迦布的事奉也有如此的范例,經文中有一處曾指明天下將有大饑荒,另一處則指出有關保羅到耶路撒冷去的事。

另外我們還看到,此類啟示也用來照亮圣經所教導、卻未被看清楚的教義。彼得的魂游象外就是一例,它不僅啟示了主的心意,也啟示一項合乎圣經的正確教導----圣經中原已講得十分清楚(外邦人也能接受福音),但卻是教會還不明白的部分。

本書的異象確實包含了某些策略性的啟示,同時也顯明了某些圣經的教義,而那些真的是我以前沒有看到,如今卻看清楚的。然而,從這些經歷中所彰顯出的教義,多半是我多年來已知道且教訓人的,但卻不是我已全然將之實踐出來的。我曾屢次思及保羅對提摩太的警告:要謹慎自已所教訓的。我知道我應該要把自己教導的實踐出來,但卻未能做到。因此,我所領受的話語中,有許多是對我個人的責備,但即使如此,我仍然覺得那是一般性的訊息,所以我也將之收錄在此。

有些人鼓勵我將此經歷以寓言故事的方式寫出來,像《天路歷程》(The Pilgrim's Progress)那樣以第三人稱敘述。但我決定不采用那種方式,其中有幾個原因:首先,我覺得可能有人會以為那是我自創的結果,但事實上這是錯誤的想法,我倒很希望自己能有這種創造力,但我沒有。另一個原因是,若照我所領受的方式來陳述,則會準確得多。我已竭盡所能將所領受的原封不動地傳達出來。然而,我承認自己最大的弱點是無法記得過于詳細的部分。有時我會質疑自已對此異象的某些細節,到底有沒有記錯。因此,讀者也應該有如此質疑的自由。我覺得,對于任何這類的訊息,這么做都是對的。只有圣經才配被視為絕對無誤。當你閱讀此書,我祈求圣靈引導你進入真理,并能將任何可能攙雜在麥子中的糠都分別出來。

雷克.喬納

第一部 地獄大軍正前進

“這是仇敵末日大軍的開始...不要怕,我也有一支大軍。”


我看到一支邪靈大軍,綿延之長不見盡頭。它分成數個軍團,每個軍團都帶著不同的旗幟。最前頭的軍團在驕傲、自義、好面子、自私的野心、不公義的論斷和嫉妒等旗幟下前進。還有更多惡者的軍團,在我眼目所及之外,但這支可怕之地獄大軍的先鋒部隊,似乎是最有力量的,領導這支大軍的就是弟兄的控告者。

這群大軍所攜帶的武器都有名字:劍的名字叫恐嚇,矛的名字叫背叛,弓箭稱為控告、閑言閑語、毀謗和挑剔。還有一些名為拒絕、苦毒、不耐煩、不饒恕和情欲的偵察兵或小股的部隊,它們被派遣到大軍前面,為主要的攻擊作準備。

這些小股的部隊和偵察兵的數目雖少,但它們的能力可不比尾隨其后的大軍團小。它們之所以數目極少,純粹是為了策略的緣故。就像施洗約翰雖是獨自一人,卻被賦予超乎尋常的恩膏為眾人施洗,以預備主來;同樣的,這些較小的邪靈部隊也被賦予異常的邪惡能力,以“為眾人施洗”。單單一個苦毒的邪靈就能將它的毒素散布在成千上萬的人群中,甚至整個種族或文化之中。一個情欲的邪靈可以附著在一個演員、一個電影,或甚至廣告里,它所釋出的排匯物就好像電擊似的,廣大的群眾被擊中后就失去了敏銳度。這一切都是為了替尾隨的邪惡大軍鋪路。

這支大軍是特別針對教會而來的,卻極盡所能地攻擊每一個人,目的是要先下手為強,因為神即將運行,使多人涌進教會。

這支大軍的主要任務,是要在各種關系制造分裂----教會之間、會友與牧師之間、夫妻之間、親子之間、甚至兒女彼此之間。偵察兵被差遣出去,找出教會、家庭、或個人的破口,讓拒絕、苦毒、情欲等進入,并進一步擴大這些破口,接著讓隨后而來的部隊可以涌入這些破口,進而完全控制受害者。

此異象最令人震驚的部分是,這大軍不是騎在馬上,而是騎在基督徒的背上!這些基督徒幾乎個個衣冠楚楚,外表看來很高尚、令人尊敬;而且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樣子,但他們似乎也是生活中各個層面的代表。這些人承認基督的真理,是為了安撫自己的良心,而他們的生活卻是認同黑暗的權勢。當他們向那權勢言聽計從時,被指派轄制他們的邪靈便得以長大,而且可以更輕易地控制他們的行動。

這類信徒之中有許多人身上不只有一個邪靈,其中顯然有一個在負責掌控。掌握大權之邪靈的本質,就決定了它所指揮的軍團之性質。盡管所有的軍團是一起前進的,但整支大軍似乎同時也瀕臨混亂的邊緣。例如,仇恨的邪靈雖然恨基督徒,但也恨其他邪靈,而嫉妒的邪靈也是彼此嫉妒。這群大軍的首領使手下不致互相殘殺的惟一方法,就是讓它們把恨惡或嫉妒等的焦點,集中在被它們所駕馭的人身上。然而,這些人卻常常互相毆打起來。我知道這就是圣經中所提到,有些原本要來攻打以色列的軍隊,最后卻自相殘殺的情況。當他們攻打以色列的目的受到阻撓,而他們的憤怒卻無法控制時,就開始互相攻擊。

我注意到邪靈雖能駕馭在基督徒身上,可是卻無法在他們里面,好象它們在非基督徒里面那樣。顯然,只要他們不再認同邪靈,就可以擺脫邪靈的控制。例如,只要被嫉妒的邪靈駕馭的基督徒,開始去質疑心中的嫉妒,那個邪靈就會迅速衰弱下來。當這種情形發生時,這衰弱的邪靈就會呼救,而軍團的首領就下令,叫所有的在該基督徒周圍的邪靈都來攻擊他,直到苦毒等仇敵重新駕馭在他身上為止。要是這方法無效的話,邪靈就會開始扭曲圣經的話,來使苦毒、控告...等等合理化。

很明顯地,邪靈的能力幾乎根源于虛謊的力量,但它們已經蒙騙這些基督徒到一個程度,使他們被利用了卻還自以為是被神所用!這是因為他們幾乎個個都高舉著自以為義的旗幟在隊伍中行進,所以根本看不見標明著整支軍團真正本質的旗幟。

當我遠眺這支大軍的最后方,便看到那控告者及其親信,我開始明白它的計謀,而且很驚訝它的計謀竟是那么簡單。它知道一個家若分裂必站立不住,而這支大軍代表著它企圖要讓教會分裂,完全從恩典中墮落。顯然它只有一種方法可以達到目的,就是利用基督徒攻擊自己的弟兄,這也是為什么前面的軍團幾乎都是基督徒,或至少是自稱為基督徒的。每當被蒙騙的信徒順從了那弟兄的控告者,它在他們身上的控制力就更強一些,這使得它和那些首領的自信,隨著大軍的前進而增長。很明顯地,這支大軍的能力大小,完全取決于這些基督徒對邪惡之道的聽從與否。

眾囚犯

尾隨在這些先鋒軍團之后的,是另外一大群成為這支軍隊俘虜的基督徒,每個人都受了傷,且被較小的“懼怕”邪靈看守著,這群被俘虜的人數看來比邪靈更多。但令人震驚的是,這些囚犯的劍和盾牌都還在,可是他們卻未使用。看到這么少的“懼怕”就可以俘虜那么多基督徒,真是令人震驚。這些基督徒只要拿起他們的武器,就可以輕易地擺脫它們,甚至還能大大地破壞整支邪惡大軍。可是他們反倒順從地跟著前進。

囚犯的上空被一群叫沮喪的禿鷹籠罩著。這些禿鷹偶爾會棲息在囚犯的肩土嘔吐,吐出的穢物叫作定罪。當穢物落在囚犯身上時,囚犯會站起來,往前稍微直行一會兒,然后猛然跌倒,變得比先前更軟弱了。我再次覺得奇怪,為什么這些囚犯不干脆用劍把禿鷹殺了,其實他ff們很容易就可以辦得到。

偶然有軟弱的囚犯跌倒了,當他一倒在地上,其他囚犯就馬上用劍去刺他,而且邊刺邊譏諷。然后禿鷹就會吞吃倒地不起的囚犯,甚至在他們未死之前,其他基督徒囚犯還默許地在旁觀看,偶爾還會用劍再刺一下。

當我注視這一幕時,我才明白,原來這些囚犯以為叫做定罪的穢物是從神來的真理。然后我才知道,實際上這些囚犯自以為他們正行在神的軍隊中呢!這就是為什么他們不把小小的懼怕邪靈或禿鷹殺掉的原因----他們以為那些都是神的使者!如烏云般遮住上空的禿鷹其所造成的黑暗,使這些囚犯看不清楚,以致他們天真地以為所遭遇的每件事都是出于主。他們以為那些跌倒的人是遭到神的審判,這也是他們會那樣攻擊那些人的原因----他們還以為是在幫神的忙呢!

這些囚犯惟一得到的食物,就是禿鷹吐出的穢物,凡拒絕吃的就會愈來愈軟弱,直到倒地不起。而吃下去的人就會一時變得強壯些,但卻是得著惡者的力量。然后他們就會愈來愈軟弱,除非他們飲用那源源不絕供給他們的苦毒之水。飲下苦毒之水后,他們就會開始互相嘔吐,當有人開始這么做時,就會有一個等著駕馭的邪靈跳上他的背,然后騎著他加入先鋒軍團。

比禿鷹的穢物更糟的,是一種邪靈排泄到基督徒身上、令人作惡的粘液。這粘液就是驕傲、自私的野心等等,也就是他們所屬軍團的本質。然而,這粘液卻讓基督徒覺得比定罪好過得多,以致他們輕易就相信這些邪靈是神的使者,事實上他們還以為這粘液是圣靈的恩膏呢!

這邪惡大軍令我厭惡欲死,然后主的聲音臨到我,說:“這是仇敵末日大軍的開始,是撒旦終極的騙局,但它利用基督徒來彼此攻擊的時候,就是它最后毀滅的能力被釋放之時。歷世歷代以來,它一直在使用這支軍隊,但卻未曾像現在這樣,擄獲這么多人,來達成它邪惡的目的。但是不要害怕,我也有一支大軍。你現在必須起來打仗,因為不再有可以躲避這場戰爭的地方。你必須為我的國度、真理、還有那些被蒙騙的人而戰。”

從主來的這番話是如此激勵我,使我立刻開始向那些基督徒囚犯呼喊,提醒他們已經被騙了,我以為他們會聽我的。當我如此做時,好像整支大軍都轉過來看著我,而壓制他們的懼怕和沮喪,也開始朝我這兒涌過來。我繼續喊叫,因為我以為那些基督徒會清醒過來,明白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一切,可是很多人卻反而取出箭來射我。其他人猶豫著,不知該對我采取什么行動。那時我才知道時候未到,我這么做是犯了一個非常愚蠢的錯誤。

戰爭開始

然后我轉身看到主的大軍正站在我身后,我們有成千上萬名士兵,但數目仍遠不及邪惡的軍隊。被惡者利用的基督徒似乎比投身于主軍隊的還要多,這真令我既震驚又氣餒。我還知道這即將開打的戰役,將會被視為最大的基督徒內戰。因為只有少之又少的人能了解那逼近的沖突背后,到底是什么權勢在掌控。

而當我更仔細地端詳主的大軍時,心中更沮喪了,因為竟然只有少數人穿戴了全副軍裝,許多人都只穿戴一、兩部分裝備,有些甚至完全沒有。非常多的人已經受傷了,而穿戴全副軍裝之人所持的盾牌幾乎都很小,我知道那么小的盾牌無法在即將臨到的大屠殺中保護他們。更令我驚訝的是,這些士兵竟以婦女與兒童占絕大多數。而穿戴全副軍裝者之中,只有極少數受過良好的訓練,知道如何使用武器。

這支軍隊后尾隨著一群人,跟邪靈大軍后的囚犯很像,但二者在本質上非常不同。他們看來很快樂,有點像酩酊大醉。他們在玩游戲、唱歌、歡宴、漫步在帳棚間。那種氣氛讓我聯想到伍德斯托克(Woodstoock)音樂節慶。

我知道邪惡大軍就要向我猛攻了,為了躲避,我就朝主的大軍奔去。從每一方面來看,我們似乎處于一場一面倒的屠殺當中。我特別擔心尾隨在大軍之后的這群人,于是便企圖用高過群眾喧嚷的聲音警告他們說,現在不是歡樂的時候,戰爭就要爆發了。可是只有極少數人稍微聽見我的聲音,那些聽見的人對我作了個“和平手勢”,且說他們不相信有戰爭,主不會讓任何壞事臨到他們身上的。我試著向他們解釋,主已賜給我們盔甲,因為在將臨到的戰爭中我們需要它。但他們仍辯稱他們已來到一個平安與喜樂之地,在那兒不可能發生類似的事情。我開始懇切求主加增穿戴軍裝者的盾牌,以便保護那些尚未預備好打仗的人。

然后有一使者遞給我一支號角,要我趕緊吹。我吹了,那些穿上少部分軍裝者都馬上有反應,啪地—聲立正注意。有更多裝備拿了過來,他們很快地穿上。我注意到那些受傷的人并未用裝備覆蓋傷口,但我還來不及說什么,敵人的箭就開始如雨一般射了過來。每一個未穿戴全副軍裝的人都受了傷,而那些未把傷口覆蓋起來的人,都再次被箭射中舊傷口。

凡被毀謗的箭射中的人,馬上就開始毀謗那些沒有受傷的人。而被閑言閑語之箭射中的人心,也開始說閑話。于是在我們的陣營中,很快就形成大分裂。我覺得我們正瀕臨自我摧毀的邊緣,就像圣經記載中,一些外邦大軍起來互相殘殺一樣,那種無助感真是好可怕。然后禿鷹俯沖下來叼走傷患,把他們帶到俘虜營里去。那些傷患手中仍有劍,本可輕易地打敗禿鷹,但他們卻沒有使用,事實上他們甘愿被帶走,因為他們對那受傷的人非常生氣。

我馬上想到在大軍之后的那些人,便跑去看他們有沒有怎么樣。雖然這似乎不可能發生,但是他們的情況甚至比前面的人更糟。無數人受了傷,躺在地上呻吟。他們的頭頂上是密密麻麻的禿鷹,正一個個地把他們叼去作囚犯。而許多未受傷的,只是呆坐在茫然的不信中,他們一樣很輕易地就被禿鷹叼走了,有少數人開始想要擊退禿鷹,但是卻沒有合適的武器,禿騰甚至根本就不在乎他們。受傷的人是如此的氣憤,以至于他們就威嚇、趕走想幫助他們的人,卻對禿鷹既溫馴又服從。

在這群閑雜人之中,那些沒有受傷且曾想擊退禿鷹的人,都開始逃離戰爭現場。與敵人的初次會戰竟如此慘敗,使我也產生了跟他們一起逃走的念頭。接著,在令人訝異的短時間內,有些已經逃離戰場的人,手中拿著大盾牌,穿戴著全副軍裝重新出現。這是我所記得,第一件讓我感到鼓舞的事情。

這些重回戰場的武士不再帶著參加宴會的歡樂,取而代之的是大無畏的決心。我知道這些人已經被欺騙過—次,但他們不會再輕易被騙子。他們開始站到那些已跌倒土兵的位置,甚至開始形成保護后衛與側翼的新陣線,這帶給整支軍隊極大的鼓舞,以至于全軍重新燃起了堅守奮戰的決心,馬上就有三位名為信、望、愛的天使來站在大軍之后。當我們注視他們時,我們所有的盾牌就開始增大;失望轉為信心,其速度之快令人驚喜。那也是一種堅固的信心,是在經驗中鍛煉出來的。

登高之路

如今我們都擁有稱為神的話語的劍,以及圣經真理的箭。我們想反擊,但不知如何能夠只擊中邪靈而不傷到被駕馭的基督徒。然后我們突然想到,如果這些基督徒被真理射中的話,他們將會覺醒而掙脫壓迫者。我和一些人便射出幾支箭,幾乎支支都命中基督徒,不過,當真理的箭射中他們時,他們并未覺醒或受傷而倒下,他們卻反而變得憤怒,使得騎在上面的邪靈也變得更大。

這使得每個人都震驚不己,我們開始覺得也許這是一場永遠不可能打贏的仗,但有信、望、愛,使我們確信,我們至少能守住自己的陣地。然后有另一位稱為智慧的大天使出現,指示我們爬上后面那座山去打仗。

這座山高不見頂,山上有許多層,每層都有突出的巖架。每上一層,巖架就變得更窄,也更不易站立。每一層都依某項圣經真理命名,較低的幾層是:以基要真理命名的,如救恩、成圣、禱告、信心等,再往上則是以更深的圣經真理命名。當我們愈爬愈高,我們的盾牌與劍也跟著增長,而敵人的箭也愈來愈難射到我們的位置。

悲劇性的錯誤

有些留在較低層的人,開始把敵人射來的箭撿起來射回去,這是個非常大膽的錯誤。邪靈輕易而巧妙地閃開,讓箭射中基督徒。當有基督徒被控告或毀謗的箭射中時,就有苦毒或憤怒的邪靈飛過來棲息在那支箭上,然后它就開始排泄,把毒液灑在那基督徒身上。當有二、三個這類邪靈來騎在基督徒身上。加上原有的驕傲或自義,這基督徒就會開始轉變,成為那些邪靈具有的扭曲形象了。

我們站在較高層次的人可以看到所發生的一切,但那些站在較低層、正使用敵軍之箭的人卻看不見。我們之中有一半決定繼續往上爬,而另一半的人則回頭下到較低幾層去向那些人解釋。然后每個人都被警告要繼續往上爬,不可停止,只留下少數人駐守每一層,好讓其他士兵可以往上爬。

安全

當我們抵達名叫“弟兄合一”的階層時,敵人的箭便再也射不到了。我們之中有很多人決定爬到這里就夠了。我了解他們之所以如此決定,是因每上一層,要立足就愈困難。然而,我同時也感覺到,我爬得愈高就愈強壯,使用武器的技巧也愈純熟,所以我就繼續往上爬。

不久,我的技巧就進步到能夠射中邪靈而不傷到基督徒了,我覺得假如我再爬高一點,射程就能深達敵軍后方,并射中邪惡大軍的司令官。我很遺憾有那么多人停在較低的層次,他們在那里雖安全,卻射不到敵人。盡管如此,那些繼續往上爬的人,力量與性格都愈發成長,個個成了得勝者,每一個都能夠摧毀許多敵人。

每一層的地上都散布許多真理的箭,我知道這些是從該層跌落的人所遺留下來的(每一層都有許多人跌落),所有的箭都依該層的真理命名。有些人不是很愿意拾起這些箭,但我知道我們需要所有拿得到的箭來摧毀下面的敵軍。我拾起一支箭射了出去,很輕易便擊中一個邪靈,于是其他人也拾起箭來射。我們開始除滅敵軍的數個軍團,也因為如此,整個邪靈大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們身上。有一段時間好像我們除滅得愈多,就受到愈大的反擊。雖然工作似乎毫無止盡,卻令人十分愉悅。

由于敵軍用箭射不到我們這些站在較高層的人,于是成群的禿鷹便飛到我們頭頂上,想對我們嘔吐;要不就有背上背著能排泄穢物的邪靈,它們企圖污染可供站立的地面,使地面變得滑溜易跌。



每當我們更上一層,我們的劍也更增長,但我幾乎把劍遺留在后面,因為在較高的階層上好像不需要它,最后我還是決定拿在手上,因為覺得這把劍賜給了我,必有其目的。后來,由于我所站的巖層太窄,又變得太滑了,所以當我向敵人射擊時,只得把劍插在地上,再把劍系緊在身上。然后主的話語臨到我說: “你已運用你能繼續向上爬的智慧。許多人跌落乃是因為沒有正確地用劍當錨穩定自己。”

好像沒有任何其他人聽到這聲音,但許多人看到我這么做,也跟著去做。

我感到奇怪:為什么主不早點告訴我?后來我知道,其實他以前已經用某種方式對我說過了。當我深深思考此事時,我開始明白自己一生的訓練都是為了這個時刻,我知道主一直預備我到一個程度,使我能一生都聽從、順服主的話。我也知道為了某種緣故、當我還在這場戰爭中時,我目前所有的智慧與聰明絕不會加添一點或被取走。我深深為過去生命中曾經歷過的每個試驗感恩,并為當時不曉得感謝而覺得遺憾。

不久,我們就幾乎箭無虛發地命中邪靈。敵軍中涌起一股如火、似硫磺的憤怒,我知道陷在敵軍中的基督徒,也正感到那股怒火的沖力。有些敵軍被激怒,氣得彼此射擊。本來這種情形會令我們十分振奮,但是最大的受害者,卻是陷在敵軍陣營中被蒙騙的基督徒。我知道對世人來說,這好像是基督教出現了一種令人無法理解的自我毀滅現象。

有些未把劍當錨的人,雖然擊落許多禿鷹,本身卻也很容易被擊落而掉落巖層底下。有些是落在較低層,有些卻一直掉到山腳下并被禿鷹叼走。我只要稍微有空,不是努力把劍插得更深,就是把自己系得更牢固。每次我這么做,智慧便來站在我身邊,因此我就知道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新武器

真理的箭不太能刺透禿鷹,但能使它們痛得退回去。每次禿鷹撤退得夠遠時,我們之中就有人繼續向上爬。當我們抵達一層叫“加拉太書2:20”的巖層時,我們就超越禿鷹所能飛的高度了。在這里,天空又美麗又明亮,令人無法逼視。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安。

其實,以前我的戰斗精神多半出自于對仇敵的懼怕、仇恨與厭惡,其程度并不亞于為了國度、真理及愛那些囚犯的緣故。但在這里,我終于追上了以往只有遠遠瞻望的“信”、“望”、“愛”。在這層,我幾乎被他們的榮光所擊倒。盡管如此,我卻覺得可以更親近他們了。當我追上他們時,他們就轉向我,并開始修理、擦亮我的裝備。很快地,我的軍裝就完全改觀,光輝地反射出來自“信”、“望”、“愛”的榮光。當他們觸摸我的劍時,我的劍就開始發出一陣陣明亮的閃電。然后“愛”的天使說:“凡到這層的人,就被賦予未來世代的能力。”然后他轉身向我,十分冷靜、嚴肅地說:“但我仍然必須教你如何使用。”

“加拉太書2:20”這一層非常寬,似乎不再有跌落的危險,這一層的地面上也有難以計數的箭,其上寫著“盼望”。我們朝禿鷹射下去幾支,這些箭輕易地殺死了禿鷹。大約有—半人繼續射擊,而其他人則開始帶著這些箭,下去給那些留在較低層的人。

禿鷹繼續一波又一波地朝較低階層襲擊,但數目愈來愈少,我們可以從“加拉太書2:20”這一層射中任何敵軍,除了那些仍在射程之外的司令官。我們決定在毀滅所有禿鷹之前,不再使用真理的箭,因為禿鷹制造的沮喪之云,削弱了真理的效用。這雖然花了我們很長的時間,但我們卻不疲倦。終于,盤旋山區天空的禿鷹好像全被除滅了。

“信”、“望”、“愛”和我們的武器一樣,爬得愈高就愈增長,現在他們已經大到在戰場以外的人都看得到了,他們的榮光甚至散發到仍處在禿鷹密云之下的俘虜營中。他們現在能夠如此被看見,令我大受激勵,也許現在不管是被仇敵利用的基督徒,或是被囚的,都將了解:其實我們不是敵人,乃是他們被仇敵利用了。

但情況卻非如此,至少目前還不是。因為那些在敵軍陣營中看到“信”、“望”、“愛”榮光的人,竟把“信”、“望”、“愛”叫作“光明的天使”,是被派來欺騙那些軟弱或缺乏分辨能力的人。我這才明白,這些人所受的蒙騙與捆綁,遠超過我的理解。

然而,任何不是屬于這雙方陣營的人也就是非基督徒,他們看到“信”、“望”、“愛”的榮光,開始進前來希望看得更清楚。凡靠近來看的人也開始了解這場戰爭的真相,這使我們大受鼓舞。

在我們每個人里面因得勝而有的興奮愈來愈增長,我覺得能處身于這支大軍中參與這場戰爭,必是歷世歷代以來最偉大的冒險經驗。當我們把攻擊這座山的禿鷹幾乎完全毀滅了以后,就開始把遮蓋在囚犯身上的禿鷹挪開,當烏云漸消,陽光開始照到他們時,他們就好像從沉沉的睡夢中清醒過來似的,立刻對自己的狀況十分厭惡,特別是對還覆在身上的穢物,于是他們開始潔凈自己。當他們看到“信”、“望”、“愛”時,也看到我們所站的山,就開始奔向山這邊來。

邪惡的大軍將控告和毀謗的箭射向他們的背后,但他們并沒有停下來,雖然在尚未抵達山下前,就有很多人身中十幾支箭,但他們似乎沒有注意到。當他們一開始登山,傷口就開始得醫治,當沮喪的云散去后,一切似乎變得愈來愈容易了。

陷阱

這些曾經被囚的人因著救恩大大歡喜,當他們開始拾級而上時,好像對每一層都十分感激,這也使我們更加感激那些真理。不久,在這批原來的囚犯中,一股要與敵人爭戰的猛烈決心也隱然興起,他們穿上所賜給他們的軍裝,并央求我們允許他們回去攻擊那些曾經長久囚禁、虐待他們的敵人。我們考慮之后,還是決定要他們全部留在山上打仗。主的聲音再次說:“你們第二次運用了智慧,假如你們在敵人的地盤上與他們爭戰,你們絕對無法得勝,你們必須留在我的圣山上。”

我愣住了,我們只不過稍微思想并討論,就作了一個如此重要的決定。于是我下定決心,此后將盡我所能,不再未經禱告前作任何的決定。接著智慧一個箭步走過來,牢牢地抓緊住我的雙肩,緊緊注視我的雙眼說:“你一定要如此行!”

智慧邊說邊拉我向前,好像正在救我脫離什么危險似的。我回頭一看,才知道,盡管是站在“加拉太書2:20”的寬敞臺地上,我卻已在不知不覺中移到了最邊緣,差一點就從山上掉下去。我再次注視智慧的眼睛,他非常認真地說:“當你自以為站穩時要當心,免得你跌倒。在此生中,你可能從任何一層中跌落成下去?quot;”

我沉思了好一會兒,在我們初得勝利的活力,以及弟兄的合一中,我已經變得不夠儆醒。在敵人猛攻之下跌落的人,比因不留神而跌落者要偉大得多了;

蛇群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繼續殲滅禿鷹,并挪開騎在基督徒身上的邪靈。我們發現,真理發出的各種不同的箭,可以對不同的邪靈產生更大的沖擊。我們知道這會是一場漫長的戰爭,但現在我們不會再有人傷亡,而且我們也已越過“忍耐”那一層了。盡管如此,當這些基督徒身上的邪靈被擊落后,只有很少人會到山這邊來了,因為許多人已穿上邪靈的本質,所以即使邪靈沒有了,卻仍存留在它們的迷惑中。當邪靈的黑暗消散時,我們可以看到在這些基督徒腳下的地移動了,然后我才看到,原來他們的腳被蛇群困住了。當我繼續盯著蛇群看時,才知道它們都是同一類的,身上寫著它們的名字:“羞恥”。

我們把“真理”的箭朝蛇群射去,但起不了什么作用。于是我們嘗試“盼望”的箭,可是亦無效果。從“加拉太書2:20”往上爬很容易,因為我們大家都互相幫助。既然如今似乎無力對抗仇敵,我們決定干脆盡可能地往上爬,直到找著可以打敗蛇群的東西。

我們很快便攀越過許多真理的階層,在其中多數的階層里,我們一眼看去沒有任何足以對抗蛇群的武器,也就不多花功夫細察了。“信”、“望”、“愛”一直跟我們在一起,而我卻沒有注意到已將智慧遠遠留在后頭了。好長一段時間后,我才明白我們犯了多嚴重的錯誤。雖然智慧至終在山頂趕上了我們,但將他拋在后頭的代價,卻使我們失去了一個對抗仇敵軍團的更快速、更容易的策略。

在沒有任何提醒之下,我們往上到了有座大花園的一層。那是我所見過最美麗的地方!在園子的入口處寫著:“天父無條件的愛”。這入口是如此的榮美,如此的令人心動,使我們無法抗拒地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看見一棵樹,我知道那就是生命樹,它長在園子的中間,仍由具有可畏能力與權柄的天使看守著,當我看著天使時,他們也回顧我。他們看起來蠻友善的,并且好像在等待我們的來到。我回頭一看,原來現在園子里有一大群武土,這使我大受鼓舞。既然天使的態度很友善,所以我們決定越過他們到樹下面。有位天使喊道:“凡上到這一層,認識天父之愛的人,都可以吃。”

我不曉得原來我竟然這么餓!我嘗了那果子,它比我所吃過的東西更美味,但卻也有些熟悉的感覺,那果子不但令我想到陽光、雨水、美麗的田原、海上的落日,而且更令我想起一切我所愛的人。每咬一口,我就更愛每件事、每一個人。然后我就想到我的敵人,我也愛他們。很快地,這感覺就比我所經歷的任何事還要強,甚至強過起初抵達“加拉太書2:20”那層所感受到的平安。然后我聽到主的聲音說:“從現在起,這就是你每日的糧食,永不會被收回,你想吃多少就可以吃多少,隨時想吃就可以吃。我的愛是沒有窮盡的。”

我抬頭看樹,想知道聲音是從哪里發出的,卻看到樹上滿是純白的鷹,他們有著我所見過最美麗、最銳利的眼睛。他們注視著我,好像在等待指示。有位天使說:“他們會聽你的命令,這些鷹可以吞吃蛇群。”我說:“去!吃掉那捆綁我們弟兄的羞恥。”他們便展翅,有一股大風來使他們騰空而上,滿天白鷹使天空布滿了極為耀眼的榮光,即使我們在這么高的地方,我都可以聽見敵軍陣營看到這些鷹之時所發出的驚恐聲。

王出現了

然后主耶穌自己顯現在我們當中,他不疾不徐地親自問候每一位,恭喜我們登上峰頂,然后說:“我現在必須與你們分享在我升天后與你們弟兄所分享的----我國度的信息。如今仇敵最強有力的軍隊已被打得四處逃竄,但仍未被毀滅。現在是高舉我國度福音前進的時候了。這些鷹已被釋放,也會和我們同去。我們要拿在每一層之中的箭,但我就是你們的寶劍,也是你們的元帥。現今就是主的寶劍出鞘的時候了。”

然后我轉身看到整個主的大軍都站在園子里,有男有女,也有小孩,來自各個種族與國家,人人都帶著旗幟。旗幟迎風飄揚,整齊畫一。我知道在全地上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也知道仇敵在全地的軍隊與堡壘雖更多,但絕對無法在主的軍隊面前站立得住。我低聲緩緩地說:“這必然是主的日子。”然后整支大軍用令人畏懼、如雷轟般的響聲回答:“萬軍之耶和華的日子已經到了。”

結語

數月之后,某日我正沉思此異夢時,突然警覺到,教會中的某些事件與狀況,似乎和我看見地獄大軍行進時的狀況十分類似。接著我聯想到林肯總統,他之所以能成為“解放黑奴者”,并挽救聯邦政府,全是因為他愿意去打一場內戰。他不但去打,而且是抱著絕不妥協的決心,直到全然得勝為止。而當他打這場美國歷史上最血腥的戰爭時,還必須寬宏大量,不利用宣傳來“丑化、污蔑”敵人。他若那樣做,一定可以在更短的時間內激發北方背水一戰的決心,而更快贏得勝利,但是那也會使戰后的全國大團結更加困難。由于他真正是為了挽救聯邦而戰,所以他絕不把南方人當成敵人,那捆綁人的惡者才是他的敵人。

一場屬靈的大內戰已經逼近教會,許多人會盡其所能地避免這場戰爭,這是可以理解的,甚至是很崇高的。然而,妥協永遠無法維持一個持久的和平,只會使沖突到最后變得更艱難,而沖突是必然來臨的。

主正在預備一群領袖,愿意為了釋放人得自由而打一場屬靈的內戰。首要的爭議點必是奴役對自由,第二項爭議點對某些人來說,將會是首要的問題,那就是金錢。如同美國內戰一樣,有時似乎整個國家就要毀滅了,而教會要面臨的也會如此,有時好像教會已走到窮途末路了,然而,正如美國這國家,她不但存活了下來,而且還日漸茁壯,成為世界最強的國家,教會也將有一樣的過程。教會不會被摧毀,但那使人在靈里受捆綁的機構與教條,將會被毀滅。

即使經過了這場戰爭,教會也不會在一夕之間就得著全然的公正,仍將有女權的奮斗以及要使教會從各種形式的種族主義與剝削中釋放出來的奮斗,這些都是必須面對的課題。然而,在將臨的屬靈內戰中,“信望愛”以及其所立足的神的國度,將會開始以前所未有的面貌呈現在人前,這將會吸引萬人歸向神的國度。神的治理將會大大被彰顯,遠超過任何人的政府。

讓我們不要忘記,在主“千年如一日”。我們以為要花千年才能完成的事,他可以用一天就在我們中間完成了。使教會得釋放、被高舉的工作,將會比人所預計的時間還要更快地達成。無論如何,我們不是在談論從人眼光所看見的可能性。

第二部 圣山

“沒有'救恩',就沒有這座山。”

我們站在神園子里的生命樹下,好像整個軍隊都在那兒,許多人都跪在主耶穌面前。他剛發出命令,要我們為了仍受捆綁的弟兄,也為了他所愛的世人回到戰場。這命令既美好又可怕。美好是因為這命令來自于他,可怕是因為它暗示了我們必須離開他所彰顯的同在,也必須離開這個前所未見、超越一切的園子。要離開這一切回到戰場上去,似乎讓人無法理解。

主繼續勸勉道:“我已經給你們屬靈的恩賜與能力,以及對我的話和我的國繼續進深的認識,但你們所領受的最大武器,就是父神的愛。只要你們行在我父的愛中,必永不失敗。這棵樹的果子就是彰顯在我里面的父神之愛,這在我里面的愛必須是你們每天的糧食。”

然而,在如此美麗、榮耀的情景下,主似乎并未在他的榮耀中顯現。事實上,他的外表相當平凡。盡管如此,隨著他行動與說話所流露的恩典,使他成為我所見過最具吸引力的人。他的威嚴與尊貴遠超過人類所能定義,我們很容易就能了解為什么他是父神所愛、所尊重的一切。他真的是充滿了恩典與真理,甚至到一個程度,好像除了恩典與真理以外,別的都無關緊要了。

當我吃生命樹上的果子時,我所能想到的一切美好事物盡都充滿了我的靈魂。當耶穌說話時我也有同樣的感受,只是更強了,我只想留在這里聽他說話。過去我曾經以為,那些天使除了不斷在寶座前敬拜他之外,什么事都不做,一定會很無聊。現在我知道沒有一件事比單單敬拜他更美好、更令人快活,這就是我們被造的目的,也一定是天堂最美好的部分。我簡直無法想像,如果再加上天堂的合唱,將會有多么美妙!實在很難相信我以前在敬拜聚會中,竟然會覺得那么無聊,我知道,那只是因為在那些場合中,我幾乎完全沒有真實地觸摸到他。

好盼望時光能倒流,讓我回去彌補那些心不在焉、滿腦子雜念的敬拜。想要表達對他尊崇的渴望幾乎快控制不住了,我必須要贊美他!當我開口時,整個軍隊也同時自然地迸出敬拜的聲音,使我震驚不已。我差點忘了別人也都在那里,而我們卻有著完美的合一。隨后的榮耀敬拜,非人語所能形容。

當我們敬拜時,一道金光就從主身上散發出來。接著銀光環繞著金光,然后我們所有的人都被籠罩在肉眼未曾見過的豐富色彩中。在這榮耀中,我進入了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情緒里。不知怎地,我明白這榮耀本來就一直在那里,不過,當我們以如此的敬拜來定睛于他時,我們就開始看到他更多的榮耀,我們敬拜得愈熱烈,就看到愈多的榮耀。假如這就是天堂,那可比我夢想過的更好、更棒!

他的居所


我不知道這樣敬拜持續了多久,也許只有幾分鐘,也許是好幾個月。在如此的榮耀中,根本無法衡量時間的長短。一度我閉上眼睛,因為用我的心所看到的榮耀,和肉眼所見的一樣偉大。當我再睜開眼時,卻驚訝地發現主已經不在那里,而是一隊天使站在他原先的位置。其中一位天使走近我,對我說:“你的眼睛再閉起來。”當我照著做時,又再看到主的榮耀大大彰顯,我知道,我再也不能失去現在所經歷的榮耀了。

然后那天使解釋道:“你心眼所見的,比你肉眼所見的更加真實。”我說過這句話好多次了,但卻是這么少行在其中啊!天使繼續說:“這就是為什么主會告訴他的第一批門徒,他離去是對他們有益,好使圣靈可以來。主在你里面住,你多次教導人這功課,但現在你必須活出來,因為你已經吃了生命樹上的果子。”

然后那天使就帶我走回大門,我抗議說我并不想離開。那天使很驚訝地按住我的肩膀,看著我的眼睛,那時我才認出他就是智慧的天使,他說:“你根本不需要離開這園子,這園子就在你心里,因為創造主自己在你里面。你已經渴慕那上好的,就是永遠敬拜他、坐在他面前,這是永遠不會被奪去的,但你必須把它帶到最需要的地方。”

我知道他說的對,然后我望著在他后面生命樹上的果子,我有一股沖動想在離開之前盡可能地多摘幾個,智慧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溫柔地搖搖我:“不可以,即使是這生命樹上的果子,若是在恐懼中收藏,也會腐爛的,這果子和樹都在你里面,因為他在你里面。你一定要相信。”

我閉上眼想再次看見主,可是卻沒辦法。當我睜開跟時,智慧仍然注視著我,他用極大的耐心繼續說:“你已經嘗了天國的滋味,凡嘗過這滋味的,沒有人想再回戰場,沒有人想離開主所彰顯的同在。當使徒保羅來過這里,他終其一生都在掙扎到底是應該留下來為教會作工,還是回到這里進入他的產業;但他留在地上服事愈久,神的產業就愈擴大。既然你有真實敬拜者的心,你就會想一直待在這里,但當你進入真實敬拜時就可以來到這里,你愈定睛看他,就會看見愈多的榮耀,不管你在哪里!”

智慧的話終于使我平靜下來,我再次閉上眼睛,只為了感謝主賜給我這美好的經歷,以及他賜給我的生命,當我如此行,就又看見他的榮耀,而剛才敬拜中所有的感受,也全部流灌我的靈魂。對我而言,主的話又大聲又清楚,我確信聽見了主對我說:“我總不離開你,也不撇棄你。”

“主,原諒我的不信。”我回答:“請幫助我永不離開也不撇棄。”這既是個奇妙的時刻,也是試煉的時刻。在這里,“真實世界”并不是真的,屬靈的領域才是真實無比,我真的無法想像還要回到另一個世界去。我既充滿奇妙的感受,又滿懷極大的恐懼,害怕我會隨時醒來,發現一切不過是場夢而已。

智慧了解我心里所想的,他說:“你是在作夢,但這夢卻比你所以為的真實還更真實。天父賜給人夢,幫助他們看見通往你心的一扇門,引導你到他那里去。這就是為什么他的天使那么常在人的夢中顯現,因為在夢中,天使可以越過人墮落的心思意念,而直接進入他的內心。”

當我睜開眼,智慧仍抓著我的肩膀:“我就是為著你的服事而賜給你的最主要禮物,我會指引你道路,也會保守你行在其中,但只有愛能使你保持忠信。敬畏主是智慧的開端,但最高的智慧乃是愛他。”

然后智慧放開了我,朝大門走去。我跟在后頭,但心中十分矛盾。我想到那場令人興奮、快活的戰爭與登山,雖很激勵人,卻無法與主的同在,以及剛才經歷的敬拜相比,離開這里將是我所做過最大的犧牲了。接著我想到這一切是如何已全在我里面,我希奇自己竟然這么快就忘了。好像在我里面有場大爭戰,是我肉眼所見與心眼所見的爭戰。

我向前進以便能與智慧并肩而行,我問:“這廿五年來,我一直祈求能像保羅一樣被提到第三層天,是否這就是第三層天?”

他回答:“這是其中的一部分。還有很多、很多。”

我問:“我能看到更多嗎?”他回答道:“你會看到更多的,我現在就要帶你去看。”我開始想到啟示錄,于是又問:“約翰的啟示是不是第三層天的一部分?”

“約翰的啟示有一部分是來自第三層天,但絕大部分是來自第二層天。第一層天是人墮落以前。第二層天就是惡者統治地上時的屬靈世界。第三層天則是當父神的愛與國度透過王再度統治全地的時候。”

“第一層天像什么樣子?”我問,同時卻奇怪地感到一股涼意。

我的問題彷佛使智慧震驚了一下,他回答問題時愈來愈嚴肅:“現在別去管那個才是有智慧的。智慧是尋求認識第三層天,就像你剛才做的。第三層天是你窮盡一生都認識不完的,而你必須在此生傳講的,就是第三層天及國度。在來來的年日中,會有人告訴你關于第一層天的事,但你現在知道它對你并無益處。”

我決心把剛才感受的涼意牢記在心,智慧點了點頭,我知道那是在肯定我的想法。當我了解到這位天使是多么寶貴的禮物時,我不得不說:“你是多么好的一個同伴啊!你確實能使我走在正路上。”

他回答說:“我確實能。”

我很確定感受到有愛從這天使身上流露出來,是一種獨一無二的愛,因為我從未在其他天使身上感受到,他們的關心比較多的出于責任而非愛。智慧回應我的思想,好像我已將這些想法大聲地說出來了一樣。

他非常認真地說:“去愛就是智慧,如果不愛你,我就不能作為智慧了。瞻仰神的恩慈與嚴厲也是智慧。智慧就是愛他且敬畏他。若不是這樣,你就是被蒙騙了。這是你下一個必須學的功課。”

“這點我的確明白,也曾經教導過許多次了。”我回答,第一次覺得也許智慧并非完全了解我。智慧回答:“我已經與你同行很久了,我知道你的教導,你即將要學習你所教導的真義,正與你多次說過的:'不是你頭腦所信的,而是你心中所信的,才能結出義來。'”

我向他道歉,覺得有點羞恥,竟懷疑智慧。他很仁慈地接受我的道歉。那時我才察覺,原來我一生幾乎一直在向他發出疑問及挑戰,而這也常造成我的傷害與損失。

愛的另一半

智慧繼續說:“愛慕主有時,而用最大的敬畏與尊重來尊榮他也有時;就像栽種有時、收獲也有時一樣。知道分辨不同時刻就是智慧,真智慧知道神的時間與季節。我帶你來此,乃因剛才是在他愛的榮耀中敬拜他的時間,那是你在如此的戰役后最需要的。而我現在要帶你去另一個地方,因為現在是你由于敬畏他的審判而敬拜他的時候,等到你認識這二者,我們才可以分手。”

“你的意思是說,假如我還一直留在剛才那個榮耀的敬拜中,就會失去你?”我無法置信地問。

“是的。雖然我已經盡可能地來找你談話,但是我們相會的機會并不多。離開那樣的榮耀與平安是很難的,但那并不是王的啟示的全部。他既是獅子,也是羔羊。對屬靈的兒女,他是羔羊;對成長中的兒女,他是獅子;但對完全長大成熟的,他既是獅子,也是羔羊。同樣的,我知道你了解這些,但那是你的頭腦知道,很快你就會從心里知道,因你即將經歷基督的審判臺。”

回到戰場

在離開園子大門之前,我問智慧:我是否能坐一會兒來深思剛才所經歷的。他回答:“可以,你應該如此做。但我帶你去一個更適合的地方。”

我跟著智慧出了大門,接著就開始下山了,我很驚訝戰爭竟還繼續進行著,但已不如我們登山時那么激烈了。雖然在較低的階層中,仍有控告與毀謗的箭飛來飛去,但殘存的敵軍正猛烈地攻擊那些大白鷹,而那些鷹輕易地就占了上風。

我們繼續下山,幾乎走到最底部。在“救恩”與“成圣”之上的,正是“感謝與贊美”這一層。我對這層記憶深刻,因為當我第一次要爬上這層時,就遇到敵軍最猛烈的攻擊。一旦我們爬上這里后,再往上爬就容易多了,而且如果被箭射穿軍裝,也可以很快得醫治。

當敵人一看到我在這層(敵人看不見智慧),箭就開始像雨一樣射向我。我用盾牌很輕易地就箭擋掉了,于是敵人便停止射擊。現在他們的箭差不多用光了,所以不容浪費。 那些站在這層繼續爭戰的士兵驚奇地看著我,他們那帶著敬意的眼光使我很不舒服,那時我才第一次注意到,原來主的榮耀從我的軍裝與盾牌上散發出來。我告訴他們,只要不停地一直爬到山頂,他們就會看到主。當他們剛同意要往上爬時了,就看見了智慧。他們開始跪下來要敬拜他,但他不準他們那樣做,催促他們趕快上路。

忠信者

我對這些士兵充滿了愛,其中很多是婦女和小孩。他們的軍裝亂七八糟,身上雖布滿了血跡,但他們卻沒有放棄。事實上,他們仍是歡欣鼓舞的,我告訴他們,他們比我更配得尊榮,因為他們背負了這場戰爭中最大的重擔,并且堅守了他們的陣地。他們好像不相信,但仍對我這么說表示感謝,其實,我真的覺得是這樣。

這座山的每一層都必須有人駐守,否則剩余的禿鷹就會來,用它們嘔吐的穢物和排泄物把地上弄得很臟,使人很難站立。幾乎每一層都有士兵駐守,我認出他們是屬于不同的宗派或運動,各自強調所堅守的那一層的真理。我為自已向來對其中某些群體所抱持的態度感到很不好意思。以前我對他們最好的看法是:他們沒有經歷過主,他們是冷淡退后的,可是他們卻在這里,雖然面對敵人可怕的殺戮,卻忠信地爭戰下去。我之所以能一直往上爬,可能就是因著他們保衛了陣地。

有些階層的位置很好,能看到山嶺與戰場的大部分,可是有些階層的位置卻是孤立的,在其上的士兵只看得到自己的位置,似乎不曉得還有其他的戰爭在進行,也不知道還有其他部隊在打這場仗。他們多半被毀謗與控告的箭傷得很重,以致他們拒絕任何從較高階層下來鼓舞他們往上爬的人。然而,當有身上反映出主榮光的人從山頂下來時,他們幾乎都會以極大的喜樂傾聽那些人所說的,而且很快就開始帶著勇氣與決心往上爬。當我注視著這一切時,智慧沒說什么,但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有興趣。

發現事實

我看到許多已登山頂的士兵開始下到各層,去減輕那些駐守真理崗位之人的擔子,當他們如此做時,每一層便開始閃耀著他們所帶來的榮光;不久整座山便榮光四射,刺得剩余的禿鷹與邪靈都睜不開眼,不久,榮光就大到使整座山的搏覺好像那園子。

我開始感謝、贊美主,當下便又進入他的同在中,涌溢在我內心深處的情感與榮光,幾乎快容納不下了,那撼受太強烈了,使我不得不得不停下來。智慧站在我身邊,把手放在我肩上說:“你要以感謝進入他的門,以贊美進入他的院。”

“那竟然那么真實!我覺得好像又回到了那里。”我叫道。

智慧答道:“你是在那里,不是環境,而是你自己變得更真實,正如主對那同釘十架的強盜說:'今日你要同我在樂園里了。'你也一樣可以在任何時候進入樂園。主、他的樂園,還有這座山,都在你里面,因為他就在你里面;以前你不過預嘗一點,如今對你而言卻是如此真實,因為你已登過山了,能看得到我而別人看不見的原因,并非因我進入你的領域,而是你進入我的領域,這就是歷世歷代的先知所認識的真實。這真實使他們即使獨自面對大軍時,也有大無畏的勇氣。他們不單是看到擺陣中與他們敵對的地上軍隊,更看到了為他們爭戰的天使大軍。”

致命的陷阱

然后我看到在下面的大屠殺,以及正慢慢撤退的敵軍,在我身后有更多榮耀的戰士,不斷地下來在各自的崗位駐守,我知道現在我們足能攻擊并摧毀剩余的敵軍。智慧說:“還沒呢!看那里。”

我朝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但不得不遮著眼睛,因為我自己的軍裝所發出的榮光太強了,使我看不到,然后我瞥見在一個小山谷中有些動靜。

可是我無法辯明所看到的是什么,因為從我軍裝所射出的榮光,使我很難看到黑暗里有什么,我請求智慧給我東西能把軍裝蓋住,好讓我能看得見,于是他給我一件非常平凡的斗蓬。“這是什么?”我問他。斗蓬的平凡乏味令我有點覺得受辱。智慧說:“謙卑。沒有它,你就沒辦法看得很清楚。”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穿上,馬上就看到許多以前無法看見的事。我朝山谷及剛才所見的移動看過去,結果令我大吃一驚,那竟是一整支仇敵的大軍團,等著要襲擊冒險下山的人。

“那是什么軍隊?”我問:“它們是如何毫發無傷地逃離戰場的?”

智慧解釋說:“那是驕傲。那是你經歷榮耀之后最難看得見的敵人,凡是拒絕穿上這外套的,都會在這最邪惡的仇敵手下吃許多苦頭。”

我回頭看山,許多榮耀的戰士正橫越平原,要去攻擊殘余的敵軍,他們沒有一個人穿上謙卑的外套,也沒人看見從后方要襲擊他們的敵軍,我跑過去要阻止他們,但智慧把我攔住。他說:“你無法阻止他們的,只有穿著這件外套的士兵才會承認你的權柄。跟我來,在你能協助帶領將來的大爭戰之前,還有些事情你必須看看。”

榮耀的基礎

智慧領我下到最低層,名叫“救恩”。智慧宣告說:“你以為這是最低的一層。可是,這卻是整座山的基礎,任何旅程的起步都是最重要的,而且通常是最難的。沒有'救恩'就沒有這座山。”

在這層所見的屠殺令我驚駭,每名士兵都傷得極重,但沒有人死,僅僅抓住邊緣的人為數眾多,許多人好像隨時都會掉下去,可是沒有人真的掉落,到處都有天使以極大的喜樂在服事這些士兵,我禁不住問:“他們為什么這么快樂?”

“那些天使都看見了使這些人能堅持到底的勇氣,他們也許沒有更進深,但也沒有棄守,不久,他們就會得醫治,然后就會注意到這座山其它部分的榮光,而開始向上爬,這是些人會是將來爭戰中的大勇士。”

“可是,如果以前他們能和我們一樣往上爬,不是更好嗎?”我抗議道,因為看到他們目前的光景。

“那樣對他們比較好,但對你們可就不好了,他們留在這里掩護,絆住大部分的敵軍,好讓你們可以繼續往上爬,很少從較高階層下來的人會伸手幫助那些來到山下的人,但這些人卻做到了,盡管他們自己都只是抓住邊緣而已,卻仍伸手拉別人上來。事實上,許多大能的勇士就是被這些忠心的人引導上山的,這些人和那些爬上山領的一樣都是英雄,他們不斷地領人進入'救恩',帶給天堂極大的喜樂。這就是所有天上的天使都想來服事他們的原因,但主只讓最有尊榮的天使來服事他們。”

我再次因自己以前對這些偉大圣徒所抱持的態度而感到羞愧,當我們爬到較高層次時,很多人都斥責他們。雖然他們在戰爭中犯了許多錯,可是他們卻也比我們表現出更多牧人的心,主會放下九十九只羊,去尋找那失落的一只。這些人一直站在可以幫助失喪者的崗位上,而他們也為此付上極大的代價,我也很想幫助他們,可是卻不知從何下手。

然后智慧說:“你想要幫忙是對的,可是你若能持守主呼召你去做的事,就是最大的幫忙了。這些人都會得醫治,也會往上爬。因著有你和其他走在前頭的人,不僅殲滅了敵人,也為他們指路,所以,現在他們可以爬得更快。他們會再與你一同作戰的,因他們都是大無畏的人,決不會在敵人面前退縮。”

驕傲的力量

當我正想著下山竟學到和上山時學到一樣多的教導時,我的注意力就被戰場上的嘈雜聲所吸引。現在已經有成千上萬的勇士越過平原,攻擊殘余的敵軍;敵軍全都四散奔逃,除了一個軍團例外,就是驕傲,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它已經行進到不斷前進的勇士正后方,預備射出無數的箭了,就在此時,我才注意到這些大能勇士的背后并沒有軍裝保護,他們完全暴露于將臨到的攻擊,十分脆弱。 智慧這時說話了:“你曾教導過'背后沒有防御的軍裝',意思是如果你背向仇敵逃跑,會很容易受傷,然而,你從未發現,如果在驕傲中前進,將會使你變得多么不堪一擊。”

我只能點頭承認,現在做什么都太遲了,我簡直不敢看,但智慧說我一定得看,我知道神的國將遭到很大的挫敗,以前我曾憂傷,但從來這么憂傷過。

令我驚訝的是,當驕傲的箭射中勇士時,他們甚至沒有注意到,不過,敵軍仍繼續射擊。勇士都流血了,而且很快就虛弱下來,可是他們并未察覺。很快地,他們就軟弱得舉不起盾牌和寶劍了,他們把盾和劍都丟在地上,宣稱們不再需要這些了;然后又開始脫下軍裝,說他們也不再需要穿了。

然后另一支仇敵軍團出現,而且迅即移動上前,這支軍團的名字叫大迷惑,射出的箭像下冰雹一樣,且幾乎每射必中,只有為數不多,看起來又小又軟弱的迷惑邪靈,就帶走了這支曾是大軍的榮耀勇士,而且把他們帶到不同的俘虜營中,每一營都依不同的邪靈教義命名。這支公義的大軍怎會如此容易就被擊垮?真令我大感吃驚,而他們連被什么射中都不知道。 “這些曾經那么強壯,—路爬到山頂,而且見到了主的人,怎么還會如此不堪一擊?”我突然冒出這話。

智慧哀傷地說:“驕傲是最難看見的敵人,它總偷偷在你身后出現。在某些方面,到過最高峰的人,也處于最易跌倒的危險中。你必須謹記,在此生中,你隨時都可能從任何一層跌落。”

我答道:“自以為站立得穩的要小心,免得跌倒”如今這些經文對我而言是多么可畏啊!

智慧哀傷地說:“當你自認為最不可能跌倒時,其實正是你最不堪一擊的時候,絕大多數人的失敗,都是緊接在大勝利之后。”

“我們如何能避免這類的攻擊呢?”我問。

“要緊緊跟著我,作任何重大決定前都要先問主,還要一直穿著那件斗蓬,如此仇敵就永不能從你看不見的側面攻擊你,像它對那些人所做的。”

我看著身上的斗蓬,那么平凡、那么不起眼,我覺得它使我看起來像個流浪漢,而不像個戰士,彷佛我已經大聲說出了心中的想法似的。智慧回應說:“流浪漢和王子比來,主更靠近流浪漢。只有到一個地步,你才擁有真實的力量,那就是行在神的恩典中,'他賜恩給謙卑的人'。仇敵的任何武器都無法穿透這斗蓬,因為無一物的力量大過他的恩典。只要你穿著這斗蓬,就可在這類攻擊下安全無虞。”

接著我抬頭看看山上還有多少戰士,結果是少得令我震驚,然而我注意到他們都穿著謙卑的斗蓬,“這是怎么發生的?”我問。

智慧回答:“當他們看到你剛才所目睹的戰爭時,全都來找我幫忙,我就把斗蓬給他們穿。”

“可是我以為你一直都和我在一起的啊?”

智慧回答:“我與凡遵行天父旨意的人同在。”

“你就是主!”我叫了出來。

他回答:“是的,我說過我永不離開也不撇棄你。我與我所有的戰士同在,就像與你同在一樣,我就是你要完成我旨意所需的一切,而你所需要的就是智慧。”

然后他便消失了。

國度中的階級

只剩下我站在一大群天使中間,他們正服事“救恩”這一層的傷兵,當我走過這些天使身邊時,他們便以單膝跪下,向我致敬。我終于問其中的一位,為什么他們要這么做,因為他們之中最小的天使都比我更有能力得多? “是因為那斗蓬,”他回答:“那是國度中的最高階級。”

“這只是一件平凡的斗蓬而已。”我提出異議。

“不!”天使也抗議:“你是穿戴神的恩典,沒有比那更具能力的!”

“可是,我們有成千上萬的人都穿著一樣的斗蓬,怎能代表階級呢?”

“你們就是可畏的得勝者,是王的兒女,當他行在這地上時,也穿著一樣的斗蓬。只要你還穿著這斗蓬,在天上、地下就沒有任何勢力能在你面前站立,在天堂與地獄的每一位都認得那斗蓬。我們確實都是他的仆人,但他住在你里面,而你披戴著他的恩典。”

不知什么緣故,我知道如果不是穿著這斗蓬,如果是我榮耀的軍裝暴露在外,那么天使的這番話,還有他們對我的舉止表現,真的足以滿足我的驕傲。但穿著這么一件單調平凡的外套,要覺得驕傲自大也不太可能。無論如何,我對這斗蓬的信心正在快速地增長。

第三部 白鷹回旋

“真實的敬拜能醫治一切的傷害。”

我看到地平線上有一大朵白云漸漸逼近,光看著云就令我心中升起了盼望;不久,整個空氣中就都充滿了盼望,正如旭日東升,驅走了黑夜。當那云愈來盒靠近,我認出是那些從生命樹上飛出的大白鷹,他們降落在山上的每一層,在一群群勇士身邊俯就定位。

我小心地挨近降落在我附近的一只鷹,因為他的樣子十分可畏,當他用銳利的目光看著我時,我知道我什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的雙眼既兇猛又果斷,使我單是看著他的眼睛就全身戰栗,我連問都還沒回呢,他就回答我了。

“你想要知道我們是誰,我們是為此刻存留的隱藏先知;對于凡蒙神賜予大能武器的人,我們就是他們的眼睛。凡主正在做的事,以及仇敵計劃要對付你的事,我們都看見了,我們在全地搜尋,面對這場戰役所需要了解的一切,我們都知道了。”

“你們沒看見剛才發生的那場戰役嗎?”我用我所敢表現出來的最大怒意問道:“你們難道不能幫助那些剛被俘虜的勇士嗎?”

“是的,我們全看見了,假如他們覺得需要的話,我們早就幫忙了。我們會阻止他們前去,告訴他們坐下、安靜,但我們只能照天父的命令去爭戰,也只能幫助那些相信我們的人。只有那些接受我們是先知的人,才能領受先知的獎賞,或是我們服事的好處。那些被襲擊的人并沒有像你們所穿的斗蓬,而沒有斗篷的人就無法明白我們是誰。我們都互相需要,包括這里的傷患,以及許多你還未認識的人。”

鷹的心

當我跟鷹談話時,我很快便具有像鷹一樣的思想。經過剛才簡短的對談,我已經可以看透鷹的心,而且像他認識我一樣地認識他,那只鷹也看出了這點。

“你有我們的些恩賜。”鷹說:“不過那些恩賜還沒有好好地被發展,你并不常運用你的恩賜。我到這里來就是要喚起你,和許多像你這樣之人里面的恩賜,并要教導你們如何運用這些恩賜,如此我們之間的溝通才能明確,并且非明確不可,否則我們都會遭受許多不必要的損失,甚至還會失去許多得勝的大好機會。”

“你們剛才從哪兒來?”我問。

“我們吃蛇。鷹回答:“仇敵就是我們的糧食,我們乃是倚靠遵行天父旨意而活,父的旨意就是要我們去摧毀魔鬼的作為。每吃一條蛇,便有助于增廣我們的異象,每拆毀十道仇敵的營壘,就能使我們更強壯,以至于我們可以飛得更高,在空中停留得更久。我們剛剛享用完豐盛的大餐,吃掉了那些捆綁許多你的弟兄姊妹的羞恥之蛇。他們不久就會到這里來了,我們有些鷹留在那里為他們引路,帶他們朝這里來,也保護他們免遭仇敵的反擊。”

這些鷹對自己十分有把握,但并不傲慢,他們知道自己是誰,也知道他們蒙召的使命為何。他們認識我們,也曉得未來。他們的自信使我安心,而對那些還躺在我們四周的傷兵更是如此。事實上,那些剛才還軟弱得無法講話的人,已經坐起來聽我和鷹的對話。他們看著鷹,像迷路的孩子看著剛找著他們的父母一樣。

圣靈的風

當鷹看著傷兵時,他的表情也改變了,不是先前我所面對的那樣兇猛果斷,他對傷兵像一個慈祥和靄的老爺爺。那鷹張開翅膀,輕輕地煽動,掀起一股涼爽清新的微風,拂過傷兵;那微風和以前我感受過的完全不同,每呼吸一下,我就感覺更有力量、心思更清明。很快那傷兵就站起來敬拜神,他的真摯令我不禁熱淚盈眶。

我再次為自己曾譏諷留在這層的人而感到深深的羞愧,在我們這些往上爬的人眼中,他們似乎是如此的軟弱、如此的愚昧,但他們所承受的卻遠比我們多,而且忠心持守到底。神保守了他們,他們也以極大的愛來愛他。

我抬頭向山望去,所有的鷹都在輕柔地煽動翅膀,山上的每個人都因這股由鷹掀起的微風而重新得力;也都開始敬拜主。剛開始從不同的階層所發出的敬拜還有些不和諧,但過了一會兒,每個階層上的每個人都完美和諧地歌唱。

在地上,我從未聽過那么美的歌聲,我希望這敬拜永不停止。不久我就認出這敬拜和我們在那園子里所經歷的一樣,可是現在聽來更加豐富、更加完美。我知道那是因為我們正在仇敵面前,是在環繞這山四周的黑暗與邪惡中敬拜,所以敬拜顯得更加美好。

我不知道這敬拜持續了多久,可是鷹最后終于停止煽翅,敬拜也停了。“你們為什么要停?”我問剛才和我講話的那只鷹。

“因為他們現在已經好了,”他邊回答邊指著那些傷兵,現在他們全站了起來,看上去狀況極佳。“真實的敬拜能醫治一切的傷害。”他補充了一句。

“請再來一遍。”我乞求說。

“我們會做很多遍的,但時間卻不是由我們決定。你剛才所感受的微風就是圣靈。他引導我們,不是我們引導他。他已醫好傷者,也開始帶出面對將臨到的爭戰所需要的合一。真實的敬拜會使貴重的膏油傾倒在頭上----就是耶穌,然后這膏油便流遍全身,使我們與他合一,彼此也合一。凡進入與他合一之中的,就沒有人會仍舊受傷或不潔凈,他的血就是純凈的生命。當我們與他聯合時,生命便涌流;當我們與他聯合,也與其他的肢體聯合,他的寶血就能流遍全身。你醫治身上的傷口不就是這樣嗎?你會把傷口縫合起來,好讓血可以流到受傷的部位而帶來新生。當他的身體有一個部位受了傷,我們就必須和那受傷的部位聯合,直到它完全復原為止,我們都合而為一了。”

在敬拜中的幸福感還是很強,所以這小小的教導雖然聽起來好像是個奧秘,然而我知道與神及人的合一是最基本的。當圣靈運行時,不管是多么基要的真理,每個字都帶著榮耀,我里面也充滿了許多的愛,令我想去擁抱每個入,包括兇猛的老鷹群。

然后,我突然想到剛才那些被擄的勇士,那鷹也感受到了,可是卻沒說什么,他只是目不轉睛地注視我。最后,我開口了:“我們能挽回剛才所失去的弟兄嗎?”

神的心

“可以的,你有如此感受是對的。”鷹終于說話了:“我們還沒有完全,要等到全身都復和了,我們的敬拜才完全。就算是在最榮耀的敬拜中,就算是在神的面光中,只要還未完全合一,我們仍會感到此一空虛,因為我們的王也有同樣的感受。我們都為仍受捆綁的弟兄難過,但我們更為神的心難過,就像你愛你每一個子女,但若有廣個生病或受傷,你就會為他難過一樣;他也是這樣愛他所有的子女,但現在他最注意的是那些受傷的和受壓制的。為了他的緣故,我們一定不能放棄,要堅持到所有人都復原為止,只要有人還受傷,他就仍是受傷的。”

巨大無比的信心

我在鷹旁邊坐下來,深思他說過的話。最后我問道:“我知道現在智慧是透過你對我說話,因為當你開口時,我聽到他的聲音,在剛才那場仗還沒開始之前,我對自己充滿把握,可是我差點和他們一樣冒進,要不是智慧阻止,我很可能就被擄走了。我進攻比較多主要是因為對仇敵的恨惡,而不是主要為了釋放我的弟兄姊妹。我現在發現,從初抵達這座山,到加入這場大爭戰以來,我所做對的事多半基于錯誤的原因,而許多我做錯的事,卻因著正確的動機。我學得愈多,就對自己的感覺愈沒有把握。”

“你一定和智慧在一起很久了。”鷹回答。

“在我還沒認出他以前,他是和我在一起很久了,可是恐怕我多半的時間都在抗拒他。不知怎地,現在我知道自己還欠缺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是我重新投入戰場之前必須得到的,可是我不知道是什么。”

這只大鷹的雙眼變得極為銳利,他答道:“當智慧在你內心說話時,你也認識他的聲音。因為你穿著斗蓬,所以學得很好,你現在所感受的就是真實的信心。”

“信心?”我吼回去:“我講的可是嚴重的'懷疑'啊!”

“你會懷疑自已就是聰明,但真的信心是倚靠神,不是靠你自己,也不是靠你的信心。你離那能移山的信心很近了,而我們非把這山移開不可。時候到了,該是帶著這樣的信心到前所未去的地方了。不過,你是對的,你還欠缺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你還必須得到一個啟示,即使你已經爬到山頂,沿路領受了每一項的真理,雖然你曾經在神的園子中,嘗過他五條件的愛,也看過他兒子很多次,你還是只了解神整個謀略的一部分而已,而且僅是膚淺的了解。”

我知道這些話對極了,所以聽來非常受安慰。“我曾錯誤地論斷那么多人,那么多情況,如今智慧已多次救了我的命,可是智慧的聲音在我里面還是很小,而我自已的想法與感覺的嘈雜聲音還是太大。我透過你所聽到智慧的聲音,比他在我心里的聲音還大,所以我知道我必須一直緊緊地跟著你。”

“我們來此就是因為你們需要我們。”鷹答遭:“我們在此也是因為我們需要你們,你有我所沒有的恩賜,而我有你所缺少的恩賜。你曾經歷我來曾經歷過的事,而我也經歷過你未曾經歷過的事。這些鷹已經賜給你們直到末了,而你們也已賜給我們了。有一段時間我會和你非常親近,然后你必須接納其他來取代我位置的白鷹。每只鷹都不同,主讓我們一起而非個別地了解他的奧秘。”

真理的門

然后這只鷹便從所棲息的巖石上飛起,升到我們所站這層的邊緣。“來!.”他說。當我接近他時,我看到有階梯下到山的最底部,那兒有一個小門。

“以前我怎么沒看到這個?”我問。

“當你初抵此山時,并未逗留這層太久,所以沒時間四處看看。”他回答。

“你怎么知道?當我剛到這座山時你在這里嗎?”

“就算我不在,我也知道,因為凡錯過這扇門的人,都因同樣的原因錯過了,不過我的確在此。”他回答:“我就是當你往上爬時,匆匆擦肩而過的一名士兵。”

那時我才認出這鷹很像一個我初信不久時見過的人,事實上,我曾經和這人稍微談過。他繼續說道:“那時我好想跟隨你,我在這一層已經太久了,需要改變一下,但我就是無法丟下,所以我一直努力要帶領到此的失喪靈魂。當我最后終于委身在主的旨意中,不論或走或留都愿意順服時,智慧就向我顯現,帶我到這扇門前,他說這是到山頂的捷徑,所以,我比你更早到達山頂,而且變成一只鷹。”

我才想起來,曾經在好幾層上面見過類似的門,甚至還窺視過一扇門里面的東西,也記得所見的是多么讓我驚奇。我并沒有深入任何一處,因為我的焦點完全在戰爭上面,拼命地想爬到山頂。“我能不能從任何一扇門直接到山頂?”我問。

“不是那么容易。”鷹說,神情有些不悅:“在每扇門里都有好些通道,其中一條會通到山頂。”他顯然知道我接著想問的,就繼續說:“其他通道則通到其他各層,每一條都是天父設計,為讓每個人都可以按著各自的成熟度選擇他們所需要的。”

“太不可思議了!他是怎么做的?”我心里想,但鷹聽到了我的想法。

“非常簡單。”鷹好像聽到我把想法大聲說出似的:“一個人靈命的成熟度總是決定于他是否愿意為國度或為他人的緣故,犧牲自己的渴望。要求最大犧牲才能進入的門,將會帶我們到達最高層次。”

我努力地記下他所說的每句話,我知道我必須進入在我面前的這扇門,對我來說,智慧的作法是盡可能向一位超越我、并顯然選對門而登上山頂的人學習。

“我并非直接到達山頂,也沒有見過曾直接登頂的人。”鷹繼續說:“不過我比大多數人都更快抵達山頂,因為當我在“救恩”這層打仗時已學到許多自我犧牲的功課。我之所以帶你到這扇門前,是因為你穿著斗蓬,總會找到這門的,可是時間不多了,而我在此就是要幫助你快點成熟。”

“每層上面都有門,而在每扇門開啟后都可見到超過你所能理解的寶藏。”他繼續說:“就物質而言,你不能取走堂藏,但每份在你手中的寶藏都可以一直保存在你心中,你的心就代表神的寶藏之家,當你重登山頂時,你心中的寶藏會比全地所有的寶藏更有價值。這些寶藏永不會被奪去,永永遠遠都是你的。快點去,暴風雨的烏云已經在集結,另一個大爭戰迫近了。”

“你要跟我去嗎?”我懇求道。

“不!”他答道:“我現在屬于這里,我要幫助這些傷患,但我會在此與你重逢的。在你回來之前,會見到許多與我同是弟兄姊妹的鷹,在你遇見他們的地方,他們可以給你比在我這里更好的協助。”

天堂的寶藏

我已經深深地愛著那鷹,所以實在舍不得離開他,我很高興知道還可以再見到他,現在那扇門像磁鐵般地吸引著我,我打開了門進去。

我所見到的榮光美得令人窒息,我立刻跪了下來,那些金、銀、寶石美得無法形容,事實上,簡直可以媲美生命樹的榮耀。房間大得好像沒有邊際,地板是銀,柱子是金,天花板是純鉆,閃爍著各種我知道和不知道的顏色。無數的天使滿布各處,穿著各式各樣不屬地上的長袍與制服,每件的款式都不同。

當我開始在房間走動,所有天使就鞠躬敬禮。有一位走上前來呼喊我的名字表示歡迎,他向我說明:在這房間里,我想要到哪里、想要看什么都可以,凡走進門里的人,沒有什么是隱藏不給他看的。

對于這里的美我感到相當震撼,連話都說不出,最后我終于說,這里甚至比那園子更美。很驚訝地,天使竟回答我說:“這就是那園子!這是你天父家中的一個房間,我們都是你的仆人。”。

當我行走,一大群天使便尾隨在后,我轉身問那為首的為什么他們要跟著我。“是因為斗蓬,”他說:“主已將我們賜給你,要在此、也在將臨的戰爭中服事你。”

我不知道該拿這些天使怎么辦,所以只好繼續走。有一巨大的藍色石頭把我吸引過去,藍色石頭里面好像有太陽和云彩,當我觸摸時,有種感受漫溢全身,就和吃生命樹上的果孑一樣,我感受到能力、心思澄明、及對每一個人的愛,并且每樣東西都被放大了。我開始看到主的榮耀。我摸這石頭愈久,那榮耀就愈增加。我—直不想把手拿開,可是那榮光太強了,我不得不把手放開。

然后我的目光落在一個美麗的綠色石頭上,“那里面有什么?”我問一位站在附近的天使。

“這里的石頭全都是救恩的寶藏,你現在正觸摸天堂的領域,而那綠石是象征生命的回復。”他繼續說道。

當我摸那綠石,就看到地上顯出豐富瑰麗的色彩,我摸綠石愈久,地上的顏色就愈豐富,使得我對所見到的一切愈來愈難以割舍。然后我開始看到,在一切有生命的東西中產生了一種和諧,是我從未見過的。然后我開始在創造中看到主的榮光,那榮光愈來愈強烈,使我又不得不轉開。

然后我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已待在這里多久了,只知道藉著觸摸這兩顆石頭,我對神及他的宇宙的理解已經有了實質的增長,而那里還有許多石頭可以觸摸呢!在那房間里所有的,尚且比人一生所能吸收的還要多。“一共還有多少房間呢?”我問天使。

“在你所爬的這座山上,每一層都有像這樣的房間。”

“連一個房間都經歷不完了,有誰能去所有的房間?”我問。

“你有永恒可以這么做,蘊含在主耶穌最基本的真理中的寶藏,是花再多個今生的生命也無法完全理解。無人能在一生中得知任何一個房間中所有可以認識的,可是你必須取你所需,繼續朝你的目標前進。”

我再次想到那逼臨的戰爭,還有那些已遭俘虜的勇士們。在如此榮耀之地想到那些,可不怎么令人愉快,但我知道我將有永恒可以回到這房間,而且只有很短的時間可以去找到路回山頂,然后再投入前線。

我轉身問那天使:“你一定要幫我找到通往山頂的那扇門。”

天使的表情有些困窘:“我們是你的仆人。”他回答:“是你必須帶領我們才對,這整座山對我們都是奧秘,我們都渴望探索這偉大的奧秘,我們對這房間所知的已經很少了,一旦離開這房間,我們要學的甚至比你更多。”

“你知道那些門在哪兒嗎?”我問。

“是的,但我不知道那些門通往何處,有些門令人心動,有些很平凡,有些頗令人厭惡,有一扇門甚至很可怕。”

“在這地方還有令人厭惡的門啊?”我不信地問:“還有一扇可怕的門?怎么會呢?”

“不曉得,但我可以帶你去看。”他回答。

“請。”我說。

我們走了蠻長一段時間,經過許多無法描述其榮耀的寶藏,要我不停下來觸摸,真是難上加難。還有許多扇門,每扇門都各有一個圣經真理。那天使稱之為“令人心動的”,我覺得他低估了這些門的吸引力了!我真的很想進去每扇門,但因對那扇“可怕的”的好奇心,使我繼續往前走。

然后我看到它了,“可怕的”根本不足以形容它,恐懼抓住了我,使我覺得自已幾乎無法呼吸了。

恩典與真理

我在門前背過臉,迅速撤離。附近有一顆美麗的紅色石頭,我幾乎是撲上前去摸它,然而我卻立時身處客西馬尼園,看著禱告中的主。我所見的痛苦甚至比剛才看到的門還可怕。在震驚之余,我猛地把手抽回,倒在地上,精疲力竭。我好想回去摸那藍色石頭或綠色石頭,但我不得不再次振作,重拾方向感。天使們很快地圍過來服事我,有天使遞給我飲料,使我恢復精力。不久我就覺得很好,可以站起來,走回去摸其他石頭,然而,主禱告的景象重新浮現腦海,令我不禁停住腳步。

“剛才那是什么?”我問。

“當你摸那些石頭時,我們也能看到一些你所見的,感覺到部分你所感受的。”天使說:“我們知道這里的石頭全都是極貴重的寶藏,其中蘊含的啟示都是無價之寶。我們看到一點主在釘十架前的痛苦,也短暫地感覺了一下他在那可怕的夜晚所感受的。我們很難了解神怎么會去受那樣的苦。這使我們更加感到,能服事神付上極大代價救贖的人,是一件光榮的事。”

天使的話像閃電擊中我的靈魂,我在大爭戰中打過仗,爬上了山頂,我對屬靈的領域已經熟悉到不會再去注意天使,我幾乎已能和那些大鷹在平等的立場上對談,然而我卻連一刻也不能忍受與主同受苦,而想逃到比較愉悅的情境中。“我不應該來這里。”我幾乎用喊著說:“我比任何人都更該去做惡者的囚犯!”

“先生。”那天使有點憂慮不安地說:“我們曉得沒有人在這里是因為他配得,你到這里來是因你在世界未立根基之前,就按著一個旨意蒙揀選。我們不知道你蒙揀選的旨意為何,但我們知道在這座山的每一個人都很偉大。”

“謝謝,你給我很大的幫助。此地使我的情緒大為高漲,情感似乎要超過我的理智了。你說的對,沒有人是因配得而能來此,的確,我們在這山上爬得愈高,就愈是不配,要留在那里也需要更多恩典。奇怪,我第一次登山頂是怎么辦到的?”

“是恩典。”我的天使回答。

“如果你想幫我,”我接著說:“請你只要一看到我陷入困惑或失望中,就一再重復講這個詞給我聽。我對這個詞愈來愈了解,勝過任何其他的字眼。”

“現在我必須再回去摸那紅石,現在我知道那是這房間里最貴重的寶藏,除非我把那寶藏存記在心了,否則絕不離開。”

恩典的真理

面對紅石的時候是我所經歷過最痛苦的時候,好多次我就是無法再承受,而不得不把手縮回。有幾次我都回去摸藍石或綠石,以便我的靈魂恢復活力后再回來。每次要再回去摸紅石,都顯得愈來愈困難;但這卻比過去任何的學習或經驗,都更增添我對主的愛與感激。

最后,當天父的同在離開十字架上的耶穌時,我就再也無法忍受了。我放棄了,我看得出那些感受到這經歷的天使們都有同感。想去摸紅石的意志力在我里面已經消失無蹤了,我甚至不想回去摸藍石,而只是趴在地上,為主所經歷的一切哭泣。我哭也因為我知道我像他的門徒一樣離棄了他,在他最需要我時,我卻背棄他,正如他們一樣。

彷佛過了好幾天,我才睜開雙眼,另一只鷹正站在我旁邊,在他面前有三顆石頭,一藍、一綠、一紅。“吃吧。”他說。當我吃的時候,整個人都被更新了,極大的喜樂與清醒同時涌上心頭。

當我站起來,我看見同樣的三顆寶石嵌在我的劍柄上,還有我的雙肩上。“現在這些永遠是你的。”鷹說:“它們不能從你身上被奪去,你也不能失去它們。”

但我還沒完成最后一顆啊。”我抗議道。

“只有基督才能通過那試煉。”他回答:“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現在必須繼續往前。”

“到哪兒?”我問。

“你必須決定,但因著時間愈來愈少,我會建議你盡快登上山頂。”鷹一邊回答一邊匆匆忙忙地離去。

然后我想到那些門,便立刻朝好些很吸引人的門走去。當我走到第一扇門前卻發現它已不再吸引我了,然后我又走到另一扇門,感覺也一樣。“好像有什么改變了。”我大聲說。

“是你已經改變了。”整支天使隊伍馬上應聲回答。我回頭驚訝地看到他們也有極大的改變,不再像以前那樣天真,而是更聰明、更有君尊的樣子。我知道他們反映出發生在我里面的變化,但如今只要想到自己,我就覺得不太舒服。

“我想請教你的意見。。”我對為首的天使說,

“傾所你的心。”他說:{如今這些偉大的真理都在其中了。”

“我從來都不能信賴自已的心。”我回答:“它屈服于許多的矛盾沖突,我太過屈服于迷惑、欺騙、還有自私的野心,甚至使我很難在吵鬧中聽見主的聲音。”

“既然紅石已經在你心中,我不相信情況還會一樣。”為首的天使以一種不尋常的確信說著。

我靠著墻,想著當我最需要那鷹時,他卻不在,他曾經來過這兒,一定知道該選哪扇門。但我知道他不會回來,也知道我只要做選擇就對了。我深思著,“可怕的”門卻是我惟一能想到的,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決定再回去看看。第一次我太快離開了,以致連它代表什么真理都沒注意到。

當我接近門時,可以感到恐懼在我里面涌漲起來,但卻不像第一次那么強烈了。這扇門與其他門截然不同,周圍非常黑暗,我必須站得很近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我微微地感到驚訝,上面寫著:基督審判臺。“為什么這真理如此令人畏懼?”我大聲問,雖然知道天使不會回答我的。當我繼續看著它時,我知道這就是我該進去的門。

“它令人畏懼的原因有很多。”是那只鷹熟悉的聲音答道。

“我很高興你回來了。”我回答:“我是否做了很壞的選擇?”

“不!你選得很好,這門會使你很快回到山頂。它令人畏懼是因為,在創造中最令人敬畏的根源來自那扇門,而人在此生或永生所能認識的最高智慧,也惟有透過那門才能找到,但會走進去的人卻很少。”

“但是這扇門為什么這么黑呢?”我問。

“這些門的亮光反映出現今教會對門后真理的重視程度,在那扇門后的真理是現今最被忽略,卻是最重要的真理之一,你進去就會了解。人所能領受的最大權柄,將只會賦予那些愿意走進此門的人。當你看見基督耶穌坐在寶座上,你就要隨時預備與他同坐在寶座上了。”

“那么如果我們能多注重這項真理,這扇門就不會如此黑暗,令人毛骨悚然了?”我問。

“完全正確。如果人認識在那扇門后所啟示的榮耀,它就會成為最明亮的了。”鷹哀傷地說:“然而,這仍是一扇難以通過的門。我奉命回來鼓勵你,因你很快就會需要這些鼓勵,你將要看到更大的榮耀,但也將要遇上最大的恐懼。可是你要知道,因為你現在已經選擇了困難的路,以后的對你就會容易得多了;因為你愿意現在就面對這困難的真理,以后就不會蒙受損失了。許多人喜愛認識他的恩慈,但很少人愿意認識他的嚴厲,假如你沒有同時擁抱這兩者,你將面臨被欺騙,以及從他極大恩典中墮落的危險。”

“我知道若不是曾花時間在紅石上,我就絕不會到這里來。當容易的路與主的本性相抵觸時,我怎能繼續走在容易的路上?”

“但現在你已經選擇了,所以快點走。另一場大爭戰就快開始了,前線需要你。”他說。

當我看著那鷹,看到他極其堅毅的眼神時,我的自信心也增加了,我終于轉向門那邊去。

第四部 白色大寶座

“這些寶座是為忠心服事我的得勝者預備的。”

我的目光停留在山里面這個大房間,進行最后一次巡禮。其中有代表救恩真理的寶石與寶藏,其榮耀令人無法喘息,這里似乎無邊無際,更無法完全明白其美麗。我無法想像是否還有其他充滿偉大真理的房間比這里更加榮耀的。這點幫助我了解:為什么有那么多基督徒只想滿足于這些基要信仰的奇妙,根本不想離開此階層。我知道我可以永遠待在這里,絕不會感到無聊。

然后,站在我身旁的鷹催促道:“你一定得往前走了!”我轉頭看他,他便降低聲調繼續說:“再沒有比住在主的救恩中更覺平安與安全的。你之所以被帶來認識這點,是因為在你將要去的地方,你會需要這信心,可是你不能再待下去了。”

鷹所說的平安與安全觸動我的心緒,我想到那些在山的第一層“救恩”上奮勇作戰的勇士,他們打了美好的仗,拯救了那么多的人,可是他們也傷得很重,它們似乎沒有在這里找到平安與穩妥。然后鷹再次打斷我的思緒,彷佛他聽得見似的。

“神對平安與安全的定義和我們不同,在爭戰中受傷是極大的光榮。我們因著主的鞭傷而得醫治,也正因著我們的鞭傷,我們能得著醫治的權柄。在敵人傷了我們的地方,一旦得了醫治,我們就得著醫治別人的能力。醫治是主的事奉中的基本部分,也是我們事工的基本部分。這就是為何主會允許壞事臨到他子民的身上,藉此使他們領受對他人的憐憫之心,而惟有憐憫,醫治的大能才能運行。這就是為什么當別人質疑使徒保羅的權柄時,保羅便提到他被鞭打、被丟石頭的經歷,因為臨到我們的每個創傷、每一件壞事,都能變成行善的權柄。偉大的使徒保羅所受的每一次鞭打,結果都能使他人得到救恩;每一名勇士所受的每一處傷口,結果都能使他人得救、得醫治及復興。”

鷹的話語非常鼓舞我,而當身處于救恩寶藏的榮耀中,就使得這真理更加清楚,也更為扎心。我巴不得從山頂上大聲喊叫、宣揚,好讓所有仍在爭戰中的勇士能得著激勵。

鷹又繼續說:“主之所以充許我們受傷,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若沒有真正的危險就不會有勇氣。主雖曾說他會與約書亞同去為應許之地而戰,但卻一再勸勉他要剛強、壯膽,這是因為他將要面對戰爭,并將有真正的危險,主正是以此方法來驗證那些配得應許之人。”

我看著這上了年紀的鷹,第一次注意到他破損的羽毛間有好些疤痕。不過,那些疤痕并不難看,而且還鑲著金邊,那金邊不是金屬,是用肉和羽毛作的。然后我明白,使鷹身上散發出榮耀,也使他的同在如此可畏的,正是這金邊。

“以前我怎么沒看到這個?”我問道。

“除非你已經見過救恩賜的寶藏,并因著救恩的深奧而心存感謝,否則你無法看見因福音受苦而有的榮耀。一旦你見過了,就可以去面對考驗,那些考驗將使你的生命得著最高的屬靈權柄。這些疤痕是我們將永遠佩戴的榮耀,這就是為什么我們的主到了天上,仍帶著傷痕。你不僅看得到他的傷痕,也看得到所有蒙他揀選的人,為他的緣故而有的傷痕,那是天上的榮譽勛章。凡佩戴的人,都愛神及他的真理勝過自己的生命;這些人都是不論耶穌到哪里,必跟隨到底的,他們都愿意為真理、公義與人類的救贖而受苦。所有他百姓的真領袖,就是擁有真實屬靈權柄者,都必須先經由此途徑來證明他們的委身。”

我看看后面這隊天使的首領,我從未親眼見過天使有很深的情感,但這番話毫無疑問地令他大為感動,其他天使也是一樣。我真的以為他們快哭了。然后為首的天使說:“自創世以來,我們已見過許多神奇的事,但人甘愿為主受苦、為他人受苦,卻是最大的奇事。我們有時也必須爭戰,也會受苦,但因我們住在極大的榮光之中,如此行是極其容易的。然而人類是住在那么黑暗邪惡的地方,幾乎得不到一點激勵,無法看見榮耀,在其中只能心存盼望,卻選擇為那在心中僅能模糊瞥見的一絲盼望而受苦;這使得即使最偉大的天使也要屈膝、歡然服事這些蒙救恩的族類。起初我們并不明白為何天父訂下旨意,要人類在看不到屬天的榮耀與真實,并且遭受如此敵對的狀況下,還必須因信而活;但現在我們明白了,因為藉著這些苦難,才能驗證出他們配領受這么大的權柄,作為神家中的一份子。如今這樣信心的腳蹤成了天上最大的神跡,凡通過此考驗的,就配與羔羊同坐寶座,因他使他們配得上,而他們也證實了他們的愛。”

然后鷹突然插嘴道:“勇氣是信心的表現,主從未應許他的道路是容易的,但他卻保證他的道路必會是值得的。在救恩那一層作戰者的勇氣,感動了天上的天使,使他們尊重神在墮落的人類身上所作的工。雖然他們在可怕的殺戮中受了傷,所見的只有黑暗,似乎真理遭到挫敗,正如我們的主在十字架上所經歷的一樣,可是他們沒有放棄,也沒有撤退。”

我又開始后悔自己沒有留在救恩這一層,和這些勇敢的靈魂并肩作戰,鷹了解我心里想的,再次打斷了我。

“透過往上爬,你們也表現出信心與智慧,而這也釋放出權柄。你們的信心釋放了許多靈魂,使他們可以就近這山得著救恩。雖然你們也受了一些傷,但你們在國度中得著權柄較多是因信心的行動,而非來自受苦。因為你們在不多的事上忠心,所以現在將得到極大的尊榮可以回去受苦,好讓你們可以管理更多的事。但要記得,不管我們是在建造或在受苦,我們是為了相同的目標而同工。只要你們爬得愈高,就會有愈多的靈魂充滿在這些房間,帶來天上的大喜樂。現在你們領受呼召往上爬,并去建造,只要你們在這事上忠心,接下來,你們將得著榮幸去接受苦難。”

走向基督審判臺

然后我轉身注視那一道黑暗、令人毛骨悚然,上面寫著:“基督審判臺”的門。正如每次當我注視偉大的救恩寶藏時,溫暖與平安充滿我靈一樣,當我注視此門時,畏懼與不安就抓住了我。我里面的每個部分只想留在這房間,絲毫不想穿過那門。鷹再次回應了我的想法。

“在你打開門進入任何偉大的真理之前,你都會有這種相同的感覺。甚至在你剛踏進這個救恩寶藏的房間時,也有過相同的感受。這些懼怕是墮落所帶來的后果,是分別善惡樹所結的果子。那樹上的知識使我們都缺乏安全感,又以自我為中心。分別善惡的知識使我們對神的真知識變得畏懼,而事實上,每一樣從神來的真理都會帶來更大的平安與穩妥。甚至我們應當渴慕神的審判,因為他的所有道路都是完美的。”

到目前為止,我已有足夠的經歷使我知道,看來正確的路,往往最不會結果子,并且常常是引至失敗的路。在整個旅程中,最危險的路卻引向最大的收獲。盡管如此,每一次都好像不只是危險,簡直是極其危險。所以,每次要選擇繼續再往上爬都變得更困難。我開始同情那些寧可逗留在某一層上,不肯再往上爬的人,盡管我比以前更肯定那是錯的。只有繼續往上爬,進入需要更多信心的領域,也就是更倚靠主,才能有真正的安全穩妥。

“沒錯,要行在更高的屬靈領域里,需要更大的信心。”鷹補充說:“當主說'凡要救自己生命的,必喪掉生命,凡為我喪掉生命的,必得著生命'時,他已經給我們到他國度的地圖。只有這些話能保守你行在登山頂的路上,引導你在前面的大爭戰中得勝。這些話也會幫助你站立在基督的審判臺前。”

我知道該是我向前去的時候了,我決心把這房間及里頭那些救恩寶藏的榮耀銘記在心。但我也知道應該越過這些,開始出發,向前邁進了,我必須往前走。我轉過身,鼓起最大的勇氣,打開通往基督審判臺的門,跨了進去。那一隊指派給我的天使全都來圍在門邊,卻沒有進來。

“怎么了?你們不進來嗎?”我央求道。

“你現在所要去的地方必須獨自前往,我們會在另一頭等你。”

我沒有回答就轉身開始往前走,免得我改變主意。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知道不要把安全感放在那隊天使身上是對的。當我走進黑暗中時,聽見鷹最后的話說:“從此以后,你不會再倚靠任何人了,甚至不再倚靠自己,只有單單倚靠主了。”

我置身于所經歷過最駭人的黑暗中,每跨一步,都要先和恐懼進行一番激烈的交戰。不久,我開始認為自己走進地獄里了,最后我決定要撤退,但一回頭卻什么也看不見。門已經關上了,而我甚至看不見門在哪里。我開始覺得所遭遇的每一件事,還有鷹與天使對我說的一切,都是要使我陷入這地獄中的詭計,我被騙了!

我呼求主赦免我,幫助我。我馬上就看到在十字架上的主,正如之前我在那房間里觸摸紅石之時一樣,我再次看到當他獨自背負世人的罪惡時,他的靈所經歷的黑暗。在那房間里看見那幕覺得非常的黑暗,現在它卻變成了一道光明,我決定要定睛在他身上,繼續往前走。當我如此行,每跨出一步,心中的平安就增長一點,幾分鐘前還覺得很難的,現在卻變得比較簡單了。

不久我甚至不再覺得黑暗,也不再覺得寒冷了。然后我開始看到一道微弱的光線,漸漸變成榮耀的光芒,然后又變得如此美妙,使我覺得自己正走進天堂里面。每走一步,那榮光就愈發增強。我納悶著何以如此美妙的事物,竟有那么黑暗而令人毛骨驚然的入口,現在我好享受所走的每一步。

然后我走進了一座大廳,大到使我覺得就是整個地球也無法容納它,而它的美麗更是人類的建筑無可比擬、想像的。我所到過的地方就屬這里最奧妙了。就連那園子、或蘊藏救恩寶藏的房間也比不上。此時此刻,喜樂與美麗充滿我的心,就像幾分鐘前,黑暗與恐懼淹沒了我一樣。我才明白,每次我靈里經歷到極大的痛苦或黑暗,之后必有一個更大的榮耀與平安的啟示。

在遙遠的那一頭是榮光之根源,照耀著房間內的一切事物,我知道那是主自己,盡管到如今我已見過他很多次了,但當我走向他時,卻開始有一絲的害怕。然而,這恐懼是神圣的敬畏,只有更擴大我同時感受到的大喜樂與大平安。我知道基督審判臺是最讓我感到穩妥的源頭,但同時,也是更大卻更純凈的敬畏之根源。

我沒有注意到寶座的距離有多遠,因為一切都太美好了,就算要花一千年才能走到那里,我也不在乎。從屬地的角度看,的確花了我很長的時間,我一下子覺得是花了好多天,一下子又覺得是好多年。但其實地上的時間跟這里是沒什么關連的。

如同云彩般的見證人

由于我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主的榮光上,以致我走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開始注意到,我正走過許許多多人的身旁,他們在我左邊按照階級站立。(在我右邊也一樣有許多,可是因為他們離我太遠了,所以直到我走到寶座前才注意到。)當我看著他們時,便不得不停下腳步,他們的外貌好迷人,臉上因著平安與自信所流露的光彩,是無人有過的,每個人都好美,遠超過地上任何人。當我轉向那些在我旁邊的人時,他們都鞠躬歡迎,好像認識我似的。

“你們怎么會認識我?”我問道,同時對自己竟然有膽量去問他們這種問題而感到驚訝。

“你是在最后之戰中打仗的圣徒之一。”我身旁的一位弟兄回答:“這里每個人都知道你,也知道所有正在地上打戰的圣徒,我們是在你以前的世世代代中服事主的圣徒,是那如同云彩般的許多見證人,得著權柄觀看最后的戰役。我們知道你們所有的人,也看到你們所作的一切。”

出乎我意料之外,我認出一位我在地上所認識的人,雖然他一直都是忠心的信徒,但我并不認為他完成過什么重要的工作。在地上時,因著他的外表很不起眼,所以很害羞。在這里他的特征依然相同,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覺得他比我在地上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更英俊。他走向我,帶著一種自信與尊嚴,是我未曾在他或任何人身上見過的。

“天堂之偉大,遠超過我們在地上時所能夢想得到的。”他開始說:“這房間不過是榮耀領域的門檻而已,而這榮耀領域遠遠超過我們所能理解的。同樣地,第二次的死也比我們所了解的還更可怕,不管是天堂或地獄,都不像我們所認為的。倘若我在地上時就知道我在此所知道的,我一定不會那樣過日子。你是極為有福的,能在死前就來此地。”他一邊說,一邊看著我的外套。

這時我看看自己,我仍穿著那件謙卑的舊斗蓬,罩在底下的是軍裝。如此站在那么榮美的人面前,令我自覺既污穢又粗野。我開始想,倘若我打算這樣子去見主,可真是糟透了,我的舊識就像那些鷹一樣能了解我的思想,所以他回應道:“凡是穿著那斗蓬來此的,什么都不用怕,那件斗蓬代表最高階級的榮譽,那也是他們在你經過時都向你鞠躬的原因。”

“我沒有注意到有人向我鞠躬。”我回答,并且開始感到有點不安。其實,直到現在我才注意到別人。

“那沒什么不好。”他接著說:“在這里我們彼此向對方表示應有的尊敬,在此天使也服事我們,但惟有我們的神及他的基督是受敬拜的,在愛中互相尊榮,跟敬拜他人的截然不同的。要是我們在地上就明白這點,那么彼此對待的方式將會大大不同。只有在這里,在他榮耀的光中,我們才能完全彼此了解與認識,因此也才能適當地建立彼此的關系。”

我仍然感到羞愧,我必須克制自己不向這些人鞠躬,同時也希望能把自己藏起來,因我覺得自己好卑微。然后我就開始為一件事實哀傷,就是我的思想在此地跟在地上時一樣愚蠢,而這里的每個人都能知道這些思想!站在那么可畏而又純潔的人們面前,令我感到既污穢又愚笨。我的舊識又再次回應了這些想法。

愚拙的童女

“我們現在都具有不朽壞的身體,而你沒有。我們的心思意念已不再為罪所攔阻,因此,我們的理解力比地上最偉大的頭腦所能明白的,還要強上許多倍,而且我們有整個永恒來使我們的理解力不斷增長。如此我們才能認識父,了解他創造的榮耀。在地上,你連開始去了解這里所知的最小的知識都還不能,而我們就是這里最微小的。”

“你們怎么會是最微小的?”我不相信地問。

“這里是有階級地位的,我們地上生命所得的獎賞,就是我們將永遠擁有的永恒地位。這一大群人就是被主稱為'愚拙的童女'的人。我們認識主,并信靠他的十字架為我們的救恩,可是我們并未真正為他而活,而是為自己活,我們沒有使我們的器皿時時裝滿圣靈的膏油。我們有永生,但卻虛度了在世的生命。”

這番話真的叫我大吃一驚,但我也知道在那地方沒人會說謊。

“'愚拙的童女'是在外面的黑暗里哀哭切齒的啊!”我抗議道。

“我們就是那樣啊!當我們明白自己是如何浪費生命時,那種悲傷超過任何地上可能有的悲傷,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了解其中的黑暗。當這黑暗顯明在我們無法滿足他心意中那一位的榮光旁之時,就更深了。你正站在天堂最低的階層中間,最愚拙的人莫過于那些認識神偉大的救恩后,卻繼續為自己活的人。來到此地才體會那種愚拙的真相,是一種地上任何靈魂都無法經歷的哀傷,我們就是因著這最大的愚拙而在外面黑暗中受苦的人。”

我仍覺得不可思議,“可是你們比我所能想像的還更榮耀、更充滿喜樂與平安,就算對在天堂里的人來說也是如此,我不覺得在你們里面有任何懊悔,不過我知道在這里你們是不會說謊的,這點我想不通。”

他直視我的眼睛,接著說:“主也以一種你還無法了解的大愛來愛我們。在他的審判臺前,我體會到靈魂最深的黑暗,以及前所未有的懊悔。雖然我們在此不像你們那樣去衡量時間,但它彷佛和我在地上的生命一樣長。我所有未曾悔改的罪和愚拙的事,都在我和此地所有人眼前經過,那種悲傷是除非你經歷過,否則無法了解的。盡管站在主的榮耀之前,我卻覺得是處在地獄最深的土牢中。徹底地檢視我的生命,當我說我感到很對不起,并請求他的憐憫時,他擦干了我的淚水,拿走了那黑暗。雖然我不再感受到當我站在他面前的那種苦楚,可是我依然清楚地記得。只有在這里,你才能記得這樣的事而不再感到痛苦。在天堂最低部分待一刻,比在地上的最高地位活一千年,還要好得多,如今那因我的愚拙而有的哀哭已變為喜樂,我知道我會永遠明白喜樂是怎么回事,盡管我是在天堂的最低之處。”

我再次想到那些救恩的寶藏,不知什么原因,我總相信此人告訴我的這一切都在那些寶藏中啟示過。我在登山或進入山中所跨出的每一步,都啟示了他的道路比我過去所能體會的更為可畏、更美好。

這位舊識熱心地看著我,繼續說:“你來這里不單是為了得著知識,更是為了要經歷并被改變。再上一層所擁有的,比我們這里的還要大上許多倍。每上一層都比前一層更偉大,不只是屬靈的身體一層比一層更榮耀,并且每一層都更靠近寶座,就是一切榮耀的本源。盡管如此,我已不再為自己的失敗而悲傷,我真的不配得什么,我在這里全是因著恩典,我為我所有的十分感恩。他是如此地配得愛戴,我現在可以到天堂的不同領域去作許多奇妙的事,可是我寧愿留在這里,單單注視他的榮耀,盡管我是在最外的邊緣。”

然后,他的目光投向遠方,又說:“天堂的每個人現在全都在這個房間里,要看他揭開極大的奧秘,也看你們這些在最后之戰中打仗的人。”

“你從這里可以看到他嗎?”我問:“我看到他的榮光在遠處,但看不見他。”

“我能見到的比你好上許多倍。”他回答:“沒錯,盡管是站在這里,我可以看見他,還有他正在作的一切事。我可以聽見他,也看得到地上。他賜我們這一切能力,我們是如云彩般的許多見證人,正看著你們。”

他鞠了躬就回到隊伍中。我再度往前走,努力要了解他對我說的一切。我朝他所說的那一群'愚拙的童女'看過去,這些就是在靈里打盹睡覺、虛度世上生命的人。我知道倘若現在他們任何一位出現在地上,都會被當作神明一樣地崇拜,然而他們卻是這里最微小的!

然后我開始想到自己生命中所有浪費掉的光陰。那如排山倒海般的思緒使我不得不停下來,然后,我生命中的部分片段開始在我眼前浮現,我開始因這些罪而體驗到一種可怕的哀傷。我也是那最愚拙的人!我本來可以在燈里預備比別人更多的油,但如今我知道我竟然一直那么愚昧,以別人在做的來衡量我應當做的,我也一樣,是個愚拙的童女!

以自我為中心

當我以為自己會承受不了這可怕的發現而崩潰時,有一位我以前就認識,而且尊他為屬神之人中最偉大的弟兄之一,他走上前使我鎮定下來,不知為何緣故,他的觸摸使我振奮起來,然后他熱誠地歡迎我。

他是一個我曾想在他門下接受栽培訓練的人,我去找過他,但我們處得并不好。就像其他許多我一直想要更接近,以便能從他們身上學習的人一樣,我常惹他生氣,最后他終于請我離開。多年來我一直對此心懷愧疚,總覺得自己因著個性上的缺點而錯失了大好的機會。盡管我已經把這事拋諸腦后了,卻始終背負著這個失敗的重擔。當我看見他時,一切就都浮現出來,有一種厭惡的感覺漫過我身。現在他是那么的有尊榮,使我更為自己卑微的狀況深感厭惡與難堪。我想要躲藏,但在此我根本無法避開他,然而大出我意料之外的是他對我的態度非常親切、真摯,使我的心很快就舒坦開來,我們之間似乎沒有任何阻礙,事實上,我所感受到從他而來的愛,幾乎完全除掉了我的自我意識。

“我一直熱切地期待這次的相逢。”他說。

“你一直在等我?”我問:“為什么?”

“我在等候許多人,你只是其中之一。我一直到審判時才明白,你是我蒙召去幫助,甚至去培訓的一位,但我拒絕了你。”

“先生,”我抗議道:“能接受你的培訓是一大光榮,我很感謝能有那段時光與你相處,但我太自大了,被你拒絕是應該的。我知道是我的悖逆與驕傲,使我無法擁有一位真正的屬靈的父親。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

“你以前很驕傲是真的,但那并非你觸怒我的原因。我之所以生氣是由于我沒有安全感,以致我想要控制周圍的每一個人。你令我生氣之處,在于你不愿毫無質疑地接受我所說的一切。于是我開始挑你的毛病,以證明我拒絕你是對的。我開始覺得倘若我無法控制你,有一天你會令我和我的事工難堪。我看重我的事工過于所賜給我的人,所以我趕走了你以及許多像你這樣的人。”他說。

“我不得不承認,有時我以為你已經變成一個…。”我不讓自己講下去,因為那差點說出口的話,令我很不好意思。

“你是對的,”他說話時的真摯,是在屬地的領域中所沒有的。

“我被賦予作一位屬靈父親的思典,但我作得很差。所有的兒女都是悖逆的,都是自我中心,認為世界是繞著他們轉的,這就是為什么。他們需要父母的教養。幾乎每個孩子都偶爾會令家人沒面子,可是他們仍然是家庭的一分子。我拒絕了神的許多兒女,而那些都是神托負給我,要我帶著他們好好地長大成熟的人。我使許多跟著我的人失望了,他們所遭受的可怕而不必要的傷痕與挫敗,都是我原本可以幫助他們避免掉的,如今有很多人成了仇敵的俘虜。我建立了一個龐大的組織,在教會界也有相當大的影響力,但主托負給我的最大恩賜,就是那些被差來接受門徒訓練的人,而我卻拒絕了其中的許多人。如果我不是那么自我中心、那么在意自已的聲望,我就會是這里的一個王了。我原是被呼召去坐最高寶座的,而所有你已經完成的,以及你將完成的工作,也都會算在我天上的產業中。但我卻把很多的注意力集中在沒什么永恒價值的事上。”

“你的成就很驚人呀!”我插嘴道。

“在地上看為好的,在這里看卻很不一樣。在地上能使你作王的那些事,在這里常常是使你不能成為王的絆腳石。而使你在此作王的事,在地上卻被視為低下、毫不起眼。我有過最大的試驗和機會,但卻錯失了,其中之一就是你。你會饒恕我嗎?”

“當然,”我很尷尬地說:“可是我也一樣需要你的饒恕,我還是認為那是因我的愚拙與悖逆,才給你帶來困難的。其實我也一樣,讓一些想接近我的人卻無法接近,正如你不想讓我接近你一樣。”

“那時你真的不夠完美,而我也正確地看出你的一些問題,可是那絕不應該成為拒絕人的理由。”他答道:“當主看到世人的失敗時,他并沒有拒絕世人。當他看到我的罪時也沒有拒絕我。他為我們舍了生命,比較大的總是要為較小的放下自己的生命。當時我比你成熱,也擁有較多的權柄,但我卻變得像主的比喻中的山羊。我拒絕了主,因我拒絕了他所差來找我的你和其他人。”

他的這番話使我大受沖擊,在他所提到的每件事上,我都同樣有罪。我也曾忽略了許多年輕的弟兄姊妹,認為他們的重要性尚不足以叫我花費時間,現在那些人一一浮現在我腦海中。我多么渴望現在就能回到世上,把他們全都找來!我開始感受到這般悲傷,甚至強過我對浪費光陰的悲傷。我糟蹋了人!其中許多人如今已成為仇敵的俘虜,在山上打仗時受了傷而被抓去。這整個爭戰是為了人,而人卻常被視為最不重要的。我們比較會為真理而戰,卻較不會為領受真理的人而戰;我們會為事工而戰,同時卻踐踏事工中的人。

賺得全世界卻賠上生命

“許多人竟還視我為屬靈領袖!我真的是眾圣徒中最小的。”我大聲地“想”著。

“我了解你的感受。”另一位弟兄說道,我認得他,他是我眼中歷世歷代以來最偉大的基督徒領袖之一。“使徒保羅在晚年時說過,他是眾圣徒中最小的。在他離世前還甚至自稱是'罪人中的罪魁'。要不是他在地上時就學到這點,他也會陷于成為天堂中最小圣徒的危險里。但因為他在地上就學會了,所以現在他是最靠近主的人之一,并將永永遠遠屬于最高階級。”

再沒有比看到這個人站在“愚拙的童女”中更叫我驚訝的了。“我無法相信你也是打盹睡覺,虛度在世生命的愚拙者,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在這里是因為我犯了一個錯誤,那錯誤是任何被托負救主榮耀福音之人所會犯的最嚴重錯誤。就像使徒保羅一步步地從自認并不比最大的使徒小,到認為自己是罪人中的罪魁,我的過程正和他相反,一開始我知道我是罪人中蒙受恩典的罪魁,但最后卻自認為是最偉大的使徒之一。因著我極大的驕傲,而不像剛才那位朋友的缺乏安全感,使我開始攻擊每一個看事情的角度和我不同的人。對跟隨我的那些人,我把他們的呼召,甚至于個性等全都剝奪了,我強迫他們都要像我,在我周圍的,沒有一個可以作他自己,沒人敢質疑我,因為我會把他們壓得粉碎,我以為藉由使別人變渺小,我就能使自己變得更偉大。我以為我應該成為每個人的圣靈。從外面看我的事工,好像一部運作平順的機器,其中人人皆同心合意,井然有序,可是那是集中營里的秩序。我把主自己的兒女拿來,使他們成為依我的形像造的機器人,而不是按他的形像。最后我甚至不是事奉主,而事奉我為自己造的偶像。到晚年時,我事實上是真福音的敵人,至少實際上是如此,盡管我的教導與寫作看來是合乎圣經,毫無瑕疵。”

從這人口中說出這些話實在太令人驚訝了,我開始納悶,是不是我在這里的每一次會面,就是要使我愈來愈震撼。

“如果說那是真的,你已經成為福音的敵人,你怎能還在這里?”我質疑道。

“靠著神的恩典,我的確信靠十字架是我個人的救恩,盡管實際上我攔阻別人就近十字架,把他們引到自己面前而不是到主面前。縱然我們失信,主對我們仍是信實的。也因著他的恩典,主提早帶我離開地上,好讓我的下屬可以尋見他并認識他。”。

想到這人所說的都是真的,再沒別的比這更令我驚訝的,歷史給了我們一份對他大不相同的描述。他讀到我心里所想的事之后繼續說:“神的歷史真的和地上的那一套相當不一樣。你已經瞥見了一些差別,但你還不知道二者是多么的不同。地上的歷史會過去,可是這里的歷史書會存到永遠。倘若你能因著天上關于你的記錄而歡喜,那你就真的是蒙福的。人們透過灰暗玻璃艨朧地看事物,所以看到的歷史總是罩著烏云,有時還完全錯誤。”

“怎么還有那么多領袖那么尊敬你呢?”我問道,仍然無法相信剛才聽到的那番話。

“非常少的人,甚至基督徒也很少有真正的分辨恩賜。沒有此恩賜便不可能正確地分辨現在或過去歷史中的真相,就算有此恩賜也還是很難。除非你已經到過這里,被賦予階級,否則你仍是透過被扭曲的偏見來判斷他人,不論是正面或負面的偏見。這就是為什么我們被警告,時候未到前不要下論斷。除非我們到過這里,否則我們無法知道別人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們的表現出來的是好行為或壞行為。就算在最壞的人里面也有良善的動機,而最好的人里面也會有邪惡的動機。只有在這里,人才能按著行為與動機被審判。”

“我回到地上以后,是否能因為到過這里而正確地分辨歷史?”

“你在這里是因為你禱告求主嚴厲地審判你,毫不留情地修正你,好讓你能更完美地事奉他,這是你所作過最明智的要求之一。智者自己審判自己,以免被人審判。更有智慧的人則請求主的審判,因為他們知道他們連審判自己都審判不好。來過這里后,你將會比以前更有智慧和分辨力,但在地上,你總是得透過灰暗的玻璃看事務----至少是某種程度的,你在這里的經驗會幫助你更認識人,但惟有你完全在這里時,才能完全地認識人。你離開此地后會更強烈地感到你對人的認識是多么的少,而不是你有多么了解人。論到有關人的歷史,也是如此。我獲準前來和你講話,是因從某方面看,我透過寫作給了你門徒訓練,所以讓你知道有關于我的事實,這對你會有幫助。”這位偉大的改革家以這番話作為結論。

然后有一位我不認識的姊妹走上前,她的美麗與優雅令人屏息,但絕對不會引人遐思,也不會誘惑人跌倒。

“我就是他在地上的妻子,”她開口道:“很多你所知道關于他的事,實際上是從我來的,因此我將要說的不僅關于他,也關于我們。你可以改革教會,卻未曾改革你自已的靈魂。你可以左右歷史的走向,卻沒有遵行天父的旨意,也未榮耀他的兒子。假如你委身要創造人類歷史,也許你做得到,但那只不過是消逝而去的一種成就,將如一縷輕煙消散無蹤。”

“可是你丈夫,或說你們的事工,大大地影響了在他以后的每一個世代。如果沒有他,這世界將是令人難以想像的黑暗。”我不平地說。

“對。但你可以賺得全世界卻仍然失去自已的靈魂,只有當你保持自己靈魂的純潔才能以真正存到永恒的神的旨意來影響世人。我的丈夫把靈魂賠給了我,直到晚年時才得回,因為當時我已被主召回生命,所以他才能夠得回自己的靈魂。他所作的許多事,較多是為了我,而非為了主。我給他壓力,甚至許多他教導的知識也是我給他的。我利用他來擴張我的自我,因為身為那個時代的婦女,我自己無法被視為屬靈領袖。,我占據了他的生命,好透過他來發揮我的生命,不久我就使他所作的每件事,都是為了向我證明他自己。”

“你一定非常愛她。”我一邊看著他一邊說。

“不,我一點也不愛她,她也不愛我。事實上,就在結婚沒幾年后,我們甚至都不喜歡對方了,但我們互相需要,所以我們就找到一個同工的方式。我們的婚姻不是愛的軛,而是捆綁的軛。我們愈成功,就變得愈不快樂,并用愈多的虛謊來愚弄那些跟隨我們的人,到了晚年時,我們變成了空虛的可憐蟲。你愈是以高舉自我來獲致影響力,就愈要努力奮斗來維持,而你的生命也就變得更黑暗、更凄慘。國王都懼怕我們,但我們對從國王到農夫都懼怕。我們無法信任任何人,因為我們自己活在那樣的虛謊中,連彼此都不信任。我們傳講愛與信靠,因為我們要大家愛我們、信靠我們,但我們自己卻懼怕每個人,私底下也瞧不起任何人。倘若你傳講最偉大的真理,卻未活出來,那你就是最假冒為善的人,也是最受折磨的靈魂了。”

他們的話好像錐子般撞擊著我,我可以看到自己的生命正朝同一個方向前進。有多少我正在做的事情,是為了高舉自已而非基督?我開始看見自己做了多少事全是為了向別人證明我自己,特別是向那些不喜歡我、拒絕我的人,或那些我覺得在某些方面和我競爭的人。我開始看到自己的生命有多少是建立在一個投射的外表形象上,與真正的我完全不同,但在此我無法隱藏自己。這些如同云彩般的見證人,他們都認識在我外在動機面罩下的真我。

我再次看著這對夫婦,如今他們是如此正直坦白,又是那么高貴,叫人無法懷疑他們的動機。他們為了我的緣故,竟如此樂意暴露他們最邪惡的罪,而且是誠心樂意能夠這么作。

“也許因著你的歷史與著作而使我對你產生錯誤的概念,可是現在我更加敬重你了。我禱告祈求能帶著你現在所擁有的正直與自由離開這里,我已厭倦為著自我投射的形像而努力生活,我多渴望有那樣的自由啊!”我哀傷地說,極度想要記住此一會面的每一細節。然后這位著名的改革家道出最后的勸誡:“不要想去教導別人你自己沒有做的事。改革不僅是一個教義,真的改革惟有來自與救主的聯合。當你與基督同負一軛,背負他給你的擔子時,他就會與你同在,并為你背負你的擔子。惟有當你與他同工,而非你自己為他而作時,你才能作他的工。惟有圣靈才能帶出圣靈來。倘若你與他一同負軛,你就不會為政治或歷史的緣故而去作任何事。你因著政治壓力或政治機會所作的任何事,只會終結你真正的服事。為了想創造歷史所作的事,頂多讓你的成就歸于歷史,卻無法影響永恒。倘若你沒有活出你教導別人的,你就會使自己配不上神給你的崇高呼召,就像我們一樣。”

“我根本想都不敢想我可以尋求崇高的呼召,”我打岔道:“你說這里是天堂的最低階層,我連坐在這里都不配,怎么可能想去尋求崇高的呼召呢?”

“對已蒙主呼召的人來說,崇高的呼召并非遙不可及。我要告訴你,能保守你走在生命之道上的是:愛救主并單單尋求他的榮耀。你為高舉自己所作的每件事,有一天會帶給你最可怕的羞辱。你因著對救主的真愛而為榮耀他名所作的每件事,都會擴張他永恒國度的界限,最終會為你自己帶來更高的地位。要為在此所記錄的而活,一點都不要去在乎在地上所記錄的。”

然后這對夫婦歡喜地相擁離去,但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當他們離開時,我再次被自己的罪所壓傷。那些我為達到一已的目的而利用別人的時光,或甚至利用耶穌的圣名,以進一步滿足自我的野心,或讓自己看來更好的時光,都開始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在這個可以看到我如此利用別人的能力與榮耀之地,我的罪變得令我厭惡到無法忍受而站立不住。我跪倒在地,第一次感到那么深的絕望。那些人和事一幕幕浮現眼前,彷佛持續了永恒之久,然后我感到那位改革家的妻子扶我站了起來。我被她的純潔所折服,特別現在我覺得自己是那么邪惡與敗壞。我極其渴望想敬拜她,因她是那么純潔。

“歸向圣子。”她強調道:“此時你想敬拜我或其他任何人的渴望,都只是企圖想把注意力從自己身上移開,并藉著服事你自己所不及的,來使自己稱義。我如今之所以純潔是因我歸向了他。你需要看見在自己靈魂中的敗壞,可是接下來你一定不能陷在其中,或企圖以死的事工來使自己稱義,而是要歸向他。”

這段話充滿了真摯的愛,絕不會讓人受傷或被冒犯。當她看到我明白后,又繼續說:“你所看到在我里面的純潔,就是年輕時當我丈夫初次見到我時所看到的。那時我的動機還蠻純潔的,但因著讓他錯誤地崇拜我,我敗壞了他的愛與我自己的純潔。你絕無法藉由崇拜比你純潔的人而成為純潔,你必須越過他們,去尋找使他們成為純潔的那位,惟有他里面是全然無罪的。人們愈贊美我們,我們愈接受他們的贊美,就愈是遠離了生命之道。然后我們便開始為他人的贊美而活,而且努力想掌控那些不贊美我們的人。那就是我們的死亡,也正是許多落到這個天堂最低微之處者的死亡。”

為了想延長和她的談話,我問她一件隨即想到的事:“你和你丈夫一起來到這里的過程難不難呢?”

“一點都不難。你在地上所有的關系都會在此延續。而且因著審判,也因著我們如今都是靈,一切的關系也都是屬靈的,所有的關系都被潔凈了。你被赦免愈多就愛得愈多。在我們彼此饒恕后,就更加彼此相愛。現在我們的關系更深且更豐富地延續不斷,因為我們同為救恩的后嗣。我們在彼此身上所加的傷害有多深,一旦被醫治后,愛也就有多深。我們本可以在地上就經歷這個,但我們并未及時學會饒恕。若我們早學會饒恕的話,那么進入我們關系當中,誘使我們生命走上歧路的爭競就無法在我們里面生根。若你真實地愛,就能真實地饒恕。你愈是難饒恕,就離真愛愈遠。饒恕是非常必要的,沒有它,許多事都能使你從被揀選的路上墮落!”

在她說話的同時,我發現這位引導我如此傷痛地面對自己敗壞的姊妹,是我所見過最有吸引力的人。那不是羅曼蒂克的吸引力,可是我就是不想離開她。她洞悉我的想法后,倒退了一步,示意她將要離開了,但她再提供我最后一個洞見。

“以純潔的愛所說出來的純潔真理總是吸引人的。你會記得你在此感受的痛苦,而這會對你的一生都有幫助。痛苦是好的,它使你看到哪里有問題。不要想去減輕那痛苦,除非你找到問題的所在。當神的真理向我們點出問題時,常常帶給我們痛苦,可是他的真理也總是會向我們顯明通往自由的道路。當你知道了這點,你甚至會開始在試驗中喜樂,那引起試驗都是神所允許的,為要保守你走在生命的路上。

還有,你被我吸引并非失態,那是從起初就被賦予在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吸引力,當它以真實形態出現時總是純潔的。當純凈的真理與純凈的愛結合時,男人就可以作他們被造時那樣的男人。不必因為缺乏安全感而要支配、掌控女人,因為那根本就出于欲望,也是因著我們的罪,致使愛落入最膚淺的狀況。但有了真愛,男人就可以成為真正的男人,女人也可以成為她們被造時那樣的女人,因為她們的愛已取代了懼怕。愛絕不會因為缺乏安全感而想操縱或控制,因為愛除去了一切懼怕。當救贖的功效在男女關系中發動后,關系最被敗壞的地方,也是可以得最完全實現的地方。真愛是一種天堂滋味般的體會,而欲望就是仇敵對天堂的榮耀最大的歪曲。你在地上脫離欲望的捆綁到什么程度,你就能開始經歷天堂到什么程度。”

“但我想我在這里并沒有感到任何欲望,對你也沒有啊,”我溫和地抗議道:“相反的,我正驚奇于我竟可以看著你這么美麗的人,卻不會興起一點欲望。”

“那是因為你人在這里。他在這里的榮耀光輝驅走了一切黑暗。但若現在你不是在這里,欲望早就占滿你的心了。”她說。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在地上的我們,到底可不可能免于這種可怕的歪曲呢?”我問道。

“可以的。當你的心思意念被真理的靈更新時,你就不會把關系視為一個從別人身上得到什么的機會,而是去付出的機會。當我們在純凈的敬拜中完全把自己交給神,會帶給我們喜樂忘我的狀態,而最美好的人際關系,也不過是那種忘我喜樂的短暫體驗罷了。我們在此敬拜中所經歷的,是你軟弱而未經榮耀的軀體所無法承受的。對神的真實敬拜,會因著真實關系的榮耀而凈化靈魂。因此,你絕不可追求關系,乃要追求真實的敬拜,只有那樣才能使關系成為它應有的樣式。真實的愛絕不會想要為首、也不會想要控制,而是尋求最低下的位置。倘若我的丈夫和我在婚姻中持守這一點,我們現在就會坐在王的身邊了,而這座大廳也會充滿更多的靈魂。”

說完她就走回行列,消失在眾多榮耀的圣徒中。

我再次朝寶座看去,那榮耀顯得比以前更加榮美,令我大吃一驚。站在我身邊的另一位弟兄向我解釋道:“每經一次會面,就有一層帕子被揭去,使你可以更清楚地看他。你之所以被改變不是單單因為看見他的榮耀,而是因著臉上的帕子被揭去。每一位來到神真實審判面前的人,都要走過類似的長廊,會見一些人,幫助他們揭去仍覆蓋在臉上的帕子,這些帕子會扭曲對他的看見。”

驕傲的絆腳石

我在此所吸收的智慧,已經比我在地上多年服事所得的更多了。然后我開始感到所有我在地上的研究與尋求,只不過帶我像蝸牛般前進而已。我需要多少的生命才能預備好面對神的審判呢?我的生命比我前面所見到的任何一位都更不合格,而他們也只勉強到達這里而已!

“未蒙恩典而經歷這些的人,到底還有沒有盼望?”我問道。

我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說:“你在此所經歷的,在地上早就給過你了。如果你一直穿戴那件謙卑的斗蓬,并且學習將注意力一直定睛在他的榮耀上,那么每個人際關系、每次與他人的接觸,都能教導你在這里所學到的。現在你蒙允有此經歷,是因為你會把這異象寫出來,凡讀的人就會明白。然后許多人就能帶著那最后戰役所需的榮耀與能力去打仗了。”

令我驚訝的是,這人是與我同時代的人,我并不知道他已過世了。雖然我在地上從未見過他,但我十分敬重他的偉大事工。透過他所培訓的門徒,有成千上萬人領受了救恩,也有許多大教會被興起,而且幾乎都投身福音宣教的工作。

他問可否擁抱我一下,我同意了,心里覺得有點別扭。當我們擁抱時,我感到來自他身上的愛,使我內心深處一個極大的傷痛得到醫治。我已太習慣那傷痛,甚至根本沒有注意它。直到它不再痛時我才又察覺。他放開手后,我告訴他,他的擁抱醫治了我某個傷痛。他為此深感喜樂,然后他開始告訴我為什么他會在天堂的最低階層。

“我到了晚年變得非常傲慢自大,甚至認為除了透過我以外,主大概就不能作什么重要的事了。我開始去觸碰那些被主膏抹的人,傷害他的先知。當主使用我自己的門徒時,我就有一種自私的驕傲,而當主透過任何在我事工以外的人運行時,我就變得嫉妒,想盡辦法找碴,以攻擊他們的錯誤。我并不知道每次我如此作,都使我的地位降得更低。”

“我從不知道你作過那樣的事。”我很驚訝地說。

“我不是自己去作,但我激動在我身邊的人去調查別人,為我作這些骯臟的勾當。我叫他們到處搜尋別人生命中任何的錯誤或罪惡,好揭發出來。我成了在地上的人所能成為的最糟糕的東西----就是制造許多能使人絆跌的絆腳石。我們在教會里到處種下懼怕與分裂,全是打著護衛真理的名號。在我的自以為義中,我走向地獄。但在主極大的憐憫中,他容許我染上一種疾病,那種疾病使我在緩慢而羞恥的過程中死亡。就在我死前,我醒悟過來并且悔改,我為終究還能來此而感謝,也許我是這里屬他的人中最小的,但已經遠超過我所配得的了。除非我有機會向你們這些被我惡待的人道歉,否則我真的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但你從未惡待過我啊。”我說。

“噢,我確實作過。”他說:“許多對你的攻擊,都是出自被我煽動去非難他人的人。就算那些攻擊也許不是我個人所發出的,但在主眼中,主看我跟那些作這事的人同樣要負責。”

“我懂了,我當然原諒你。”

我已經開始想到我也作過同樣的事,盡管程度較小。我想到自己曾容許一些因不滿而離開某教會的會友,散播有害該教會的言語,而并未阻止他們。我知道只要容許他們這么作,而不修正他們,就是鼓勵他們繼續如此作。我想到過去我認為這樣作是正當的,因為那教會犯了錯。然后我開始想起,我甚至曾經把許多這類故事復述給別人聽,而且藉著說要把他們列入代禱事項,將這樣的事合理化,很快地,其他類似事件開始如大浪潮般從我心中涌上來。再一次,我就快要被自己靈魂里的邪惡與黑暗所消化。

“我也一樣是絆腳石!”我哭喊著。我知道我該死,我該進入最糟的地獄。我從未像現在這樣,看到自己內心竟是如此殘酷無情。

“當我們攻擊神的兒女時,總以自已是在幫助神為藉口,來安慰自己。”這位弟兄以了解的口吻說:“你在這里看見這個是好的,因為你可以回到地上去。請你警告我的門徒說,如果他們不悔改的話,最后的審判已迫在眉睫了。他們之中有許多人是蒙召來這里作王的,但若是他們不悔改,他們將面對最嚴厲的審判----就是對絆腳石的審判。使我降卑的疾病乃是從神來的恩典,當我站在主寶座前時,我請求主也賜下如此的恩典給我的眾門徒。我雖不能再回到他們中間,但他容許我與你在此相會。請你饒恕并釋放那些攻擊過你的人。他們真的不明白他們在作那控告者的工作,謝謝你饒恕我,但請你也饒恕他們,或是保留他們的罪,或是以愛遮蓋他們的罪,都在你的權下。我懇求你愛那些現在作你仇敵的人。”

我幾乎聽不見這弟兄的聲音,因為我己被自己的罪大大地擊倒。這位弟兄是如此榮耀、純潔,且現在顯然擁有地上未曾見過的能力。然而,他卻以極大的謙卑來懇求我。我從他身上感受到極大的愛,使我絲毫不能拒絕他。不過就算沒有他的愛的沖擊,我還是覺得自己比任何攻擊我的人可能還更為有罪。

“當然我必是配得他們向我所作的任何事,而且還要更多。”我回答。

“那是真的,但那并非此處的重點。”他請求道:“在地上的每個人都配受第二次的死,但我們的救主帶給我們恩典與真理,若我們要作他的工,就必須凡事在恩典與真理中作。沒有恩典的真理,就是化作'光明的天使'之仇敵所帶來的。”

“假如我能在這點上得救,也許我就能幫助他們。”我回答:“難道你看不出我比他們還糟得多嗎?”

“我知道剛才浮現過你腦海的事很糟。”他回答,不過是帶著一種很深的愛與恩典,我知道他現在對我及我的情況之關心程度,和對他自已的門徒是一樣的。

“這里真的是天堂!”我沖口而出:“這真的是光明與真理。我們這些活在黑暗中的人,怎么會變得如此驕傲,自以為知道許許多多關于神的事呢?主啊!”我朝寶座的方向呼喊“請讓我走,把這個亮光帶回地上吧!”

立時,整個天堂的大群彷佛都立正注意,而我知道自己就是他們注意的焦點。單單站在這些榮耀圣徒中的一位面前,就已令我感到那么地微小了,但當我知道他們全都看著我時,恐懼更是如大浪般撲來。我覺得可能沒有任何一種最后的審判,會像我即將要經歷的那樣,我覺得自己像是充滿此地的榮耀與真理的最大敵人。

然后我想到要回去打仗的請求,我太敗壞了,永遠不可能合宜地代表如此的榮耀與真理。在我的敗壞中,我絕對不可能傳達這榮耀之地與榮耀同在的真實。我覺得連撒但都沒有像我從恩典中墮落得那么深。“這就是地獄了。”我想。像我這樣邪惡的人,而又知道有這種榮耀存在,還有比這更痛苦的嗎?最叫我害怕的一種酷刑,就是被禁止來此。“難怪邪靈都那么生氣、發狂。”我低聲地說。

以知識代替真神

就在我覺得快被送到地獄最深處時,我單單地喊出:“耶穌!”馬上就有一股平安漫溢我身。我知道我必須再次朝那榮耀移動,不知怎地,我就是有信心向前走。我不斷往前,就看見一位我認為是歷世歷代以來最偉大的作家。我認為他對真理的洞察力,可能是所有我曾讀過的著作中最偉大的。

“先生,我一直都在期待這次的會面。”我幾乎是脫口而出。“我也是。”他真心誠意地回答。

他的回答令我驚訝,但我太興奮了,所以就繼續說道:“我覺得我認識你,在你的著作中,我幾乎覺得你可能也認識我。我覺得,除了在圣經正典中的作者以外,我從你那里獲得的最多。”

“你非常仁慈,”他回答:“但我很遺憾未能更好地服事你。我是一個膚淺的人,我所寫作的也很膚淺,其中充滿的世俗智慧多過屬天的真理。”

“從我來到這里,學了我所學到的一切,我知道這話必是真的,因為你們在這里只能講真理,但我還是很難了解,我依然認為你的作品是地上最好的。”我回答。

“你是對的。”這位著名的作家誠摯地承認:“好悲哀啊!在這里的每個人,就連那些和王坐得最近的人,若能讓他們重新活過,都會以不同的方式去活,但我想我會以最最不同的方式再活一次。我被地上的國王所尊榮,卻無法尊榮萬王之王。我用所賜給我的偉大恩賜與見解,吸引人歸向我和我的智慧,多過于歸向他。此外,我對他的認識是單靠耳聞,我也是使人如此去認識他。我使他們倚靠我以及其他像我這樣的人,我使他們歸向邏輯推論,多過于歸向我幾乎不怎么認識的圣靈。我并未向人指出耶穌,而是指向我自己和其他像我這樣假裝認識他的人。當我在這里瞻仰他時,我真想把我的著作磨得粉碎,就像摩西把金牛犢磨成粉一樣。我的頭腦成了我的偶像,而我希望大家與我一同敬拜我的頭腦。你對我的敬重并未使我歡欣。我花了許多時間尋求認識有關他的事,好讓別人對我的知識印象深刻,若我花在尋求認識他的時間也一樣多的話,那么許多在最低階層中的人,現在就會坐在原本為他們預備的寶座上了,而且還會有其他許多的人來到這房間。”

“我知道你對自己工作的評價是真的,可是你會不會對自己太嚴厲了點呢?”我質疑道:“你的作品在靈里面喂養我好多年,據我所知,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也如此。”

“我并未對自己太過嚴厲,我所說的都是真的,因為當我站在寶座前時已經得到了確認。我的著作雖多,但主賜我的恩賜幾乎比這里任何人都還多,而我卻將它們埋藏在我自己屬靈的驕傲與野心之下。就像亞當本來可以將全人類帶進一個最榮耀的未來,可是由于他的失敗,將億萬靈魂導向最慘的結局。伴隨著權柄而來的乃是責任,當你被賦予更多權柄,你向善或向惡的潛能也更大。那些會永遠與他一同掌權治理的人,所承擔的責任是最深重的。沒有人是單獨的,并且每個人的失敗或勝利,其影響之深,遠超過我們所能理解的,甚至是直到以后的世世代代。”

我心里回想著這人如何以最美、最準確的文句寫作,我覺得他就是“字句的巨匠”之典范,是把字句變成藝術作品的大師。他的寫作才能人盡皆知,但在這里,他卻像個平凡人一樣地說話。我知道他曉得我在想什么,就像這里每個人都知道一樣。但他繼續說下去,顯然他認為這些話更重要:“若我尋求的是主,而非關于他的知識,那么我所能成功帶領的千萬人,現在將會結出難以計數的果子在這里。任何了解權柄真正本質的人,一定不會尋求權柄,而是當他們知道自己是與主----那惟一擁有權柄卻不會絆跌的主----一同負軛時,就單純的接受。永遠不要為自己尋求影響力,只要尋求主,并愿意負他的軛。我的影響力并未喂養你的心,而是喂養了你對知識的驕傲。”

當我開始想到自己的著作時,我問:“我怎能知道我不是在作同樣的事?”

“讓研究使你在神面前得到肯定,而非人的肯定。”他一邊回答,一邊走回行列中。就在他快消失前,他回頭向我淺淺一笑,并給我最后忠告:“還有,不要跟隨我。”

在這一大群人中,我看到許多屬神的弟兄姊妹,有與我同時代的,也有歷史人物。我停下來和許多人談話,不斷地震驚于有那么多我以為應該是在國度最高位置的人,卻落到最低的階層。許多人都分享相同的基本故事:他們都是在大勝利后落入了驕傲這個致命的罪中,或是在看到別人也和他們一樣被大大膏抹時,落入嫉妒的罪中。還有些人在晚年時落入欲望、沮喪或苦毒中,而不得不被取走性命,以免他們越過界限而必須下地獄。他們全都給我相同的警告:當你走在更高的屬靈權柄中,倘若離開了愛與謙卑,就會墮落得更深。

以知識代替真神

當我繼續朝審判的寶座走時,便開始經過在國度里更高階級之人的身邊。藉著與那些和我在同樣問題上跌倒過之人的會面,更多的帕子被揭去后,我開始遇見一些已經得勝的人。我見到許多對服事主的夫婦,他們忠心到底地服事主,并彼此服事。他們在此地的榮耀是無法言喻的,他們的得勝鼓勵了我,使我看到持守自己走在生命之道上,并忠心地事奉他是可能的。那些跌倒的人在許多不同的方面跌倒。而那些得勝的卻有著同樣的原因:他們未曾偏離他們對那第一也是最大之誡命的委身----愛主。因著愛主,他們的服事乃是作在他身上,而非人身上,甚至不是為了屬靈的人而作。他們是敬拜羔羊的人,而且無論他往何處他們都跟隨。

在我朝寶座的路上前進還不到一半時,我所碰到的第一層那種難以形容的榮光,和我現在所經過之人所顯出的榮光比起來,就像是在外面的黑暗了。地上最大的榮美都不配存在于天堂的任何角落,而我才被告知這房間不過是那難以形容之領域的門檻而已!

我朝寶座前進的旅程也許花了許多天、許多個月、甚至許多年,在那地方根本無法衡量時間。所有人都對我表示極高的敬意,不是因為我這個人,或我作了什么事,只是單單因為我是末日戰役中的勇士。而透過這場末日之戰,神的榮耀就會大大顯明,好向所有主治的、掌權的、被造或尚未被造的作見證,直到永永遠遠。在這場戰爭中,十字架的榮耀會彰顯出來,而神的智慧也會以一種特殊的方式被人認識,能打這場仗是神賦予人類的最高榮譽之一。

當我走近基督的審判臺時,就看到坐在最高階寶座上的人,他們的寶座全是他寶座的一部分。就連最微小的,也比任何地上的寶座更榮耀許多倍。其中有些人是地上城市的統治者,不久就要統管那些城市。有些是掌管天上的事務,有些則掌管物質界的受造物,諸如星際或銀河系。不過,明顯可看出那些被派掌管城市之人所受的敬重,超過那些被派掌管銀河系的人。單是一個小孩子的價值,就比一條銀河里的眾星還更貴重,因為圣靈住在人里面,而主揀選了人作為他永恒的居所。在他榮耀的同在中,整個地球就像一粒灰塵那樣的無足輕重,然而,地球卻受到無限的尊重,整個受造物的焦點就在地球。

現在我已站在寶座前,我甚至覺得自已遠比一粒灰塵還微小。盡管如此,我感到圣靈大大地臨到我,遠超過已往的經歷。我之所以能夠站立得住,完全是靠著他的能力。到了這里,我才真正了解到什么叫“他是我們的保惠師”。在整個旅程中,他一路引領我,盡管我幾乎沒有注意到他的周在。

主比我所能想像的更為溫柔又可怕。我在他里面看見了那伴隨著我登山的智慧,也感覺到我在地上許多友人身上所感受的一種熟悉感,這是因為他常透過這些朋友對我說話。我也認出他就是常透過別人臨到我,卻被我拒絕的那一位。我既看到獅子又看到羔羊,既看到牧人也看到新郎,但我尤其看到他就是審判者。

即使在他可畏的同在中,保惠師仍滿有能力地同在,使我覺得好安舒,而且很明顯的,主絕沒有要使我覺得不舒服,他只是要我認識真理。人的言語不足以形容站立在他面前是多么可畏,也多么令人舒適。我已經超越過擔心審判是好是壞的那一點,我只是知道會有正確的審判,而我可以信靠我的審判者。

有一度,主朝他周圍的那列寶座看去,許多位置上有圣徒坐著,但也還有許多空著的。然后他說:“這些寶座是為每一個世代里忠心服事我的得勝者預備的。早在世界被建立以先,我父和我就預備好它們了。你是否配坐在其中一個寶座上呢?”

我想到有一位朋友曾說過:“當全知全能的神問你問題時,并不是因為他在尋找資料。”我看著那些寶座,看著那些正坐在上面的人。我可以認出有些是偉大的信心英雄,但大部分坐在其上的人,我知道他們在地上并不太為人所知。我知道很多是一生隱姓埋名、默默擺上自己生命的宣教士,他們從不在乎會不會在地上被人記念,只希望被他記念。令我有點驚訝的,是看到一些有錢人或統治者,他們忠心于所被交付的一切。然而,忠心而不住禱告的婦女與母親似乎占了最多位置,超過其他任何一種人。

對于主問我是否自認配坐在那里的問題,我絕對無法回答“是的”,我不配和那些人坐在一起。我知道主已賜我機會為那在天上、地上的最大獎賞而奔跑,但我已經失敗了。我很絕望,卻仍有一線希望。盡管我絕大部分的生命部活在失敗中,但我知道我在未結束地上生命前就來到這里。當我坦承我不配時,他問:“可是你想不想坐這個寶座?”

“我全心全意地想。”我回答。

然后主看著寶座的席位說:“在任何一個世代中,都可以有人把那些座位坐滿,我向每一個呼求我名的人發出邀請,隨時可以來坐這些座位。如今最后之戰已經來臨,許多在后的將要在前,這些寶座將在大戰結束之前被坐滿。憑著以下二件事,你就可以知道誰會坐在這里:他們會穿著謙卑的斗蓬,他們也會有我的形像。如今你已經穿上斗蓬了,若你能保守住,并且不在戰爭中失去它,當你回來時也會有我的形像。那時你就配與這些人同坐寶座,因為我會使你配得。所有的權柄與能力都已經賜給我了,只有我能運用這些權柄。你將會得勝,而只有當你完全住在我里面時,我才會把我的權柄托負給你。現在轉過身去看我家里的人。”

我轉身朝我來的方向看去,而站在他的寶座前,我可以看到整個房間,在榮耀中,其壯觀無一物可比擬。每一列都有數以百萬計的人,在最低一列的每一個人,都比任何一支軍隊還更可畏、更有能力。如此榮耀的景觀遠超過我的吸收能力,盡管如此,我仍可以看出在這大房間中僅有很小的部分站了人。

然后我回頭看主,卻驚愕地看到他眼中有淚水,他擦去了這里每個人的眼淚,除了他自己的以外。當一滴淚沿著他臉頰落下時,他用手去接住,然后遞給我。“這是我的杯,你肯與我一同喝嗎?”我根本無法拒絕他。當主繼續注視我時,我開始感受他的大愛,盡管我是這樣一個污穢的人,他仍然愛我。像我這樣不配的人,他還是要我親近他。然后他說;“我以一種你現在不能了解的愛,愛所有的這些人,我也愛那些本應在此,卻沒有來的人。我已放下那九十九個,去尋找迷失的那一個。而我的牧人們卻不愿放下那一個,去尋找仍失喪的九十九個。我來是要拯救失喪者。你肯不肯與我同心去拯救那些失喪的人?你肯不肯幫忙使這房間充滿了人?你肯不肯幫忙使這些寶座和這大廳中所有的座位都坐滿人?你肯不肯接受這項請求,好帶給天堂、我和我的父親喜樂?這審判是為我自己家里的人,而我的家還有空處。要等到我家的人數滿了,最后之戰才會結束。只有到那時才是我們救贖全地的時候,才是把罪惡從我的創造中除去的時候。如果你喝我的杯,你就會像我愛失喪者一樣地愛他們。”

然后他拿起一個非常平凡的杯子,一個與如此榮耀的房間完全不相稱的杯子。他把他的眼淚放進杯子里,然后遞給我。我從未嘗過那么苦的東西,我知道我絕對沒辦法喝完,甚至多喝一些也不行,但我下定決心要盡可能地喝。主耐心地等候,等到我終于嚎啕大哭,我覺得我的淚水如同江河般地流出來,我為失喪者而哭,但更多是為主而哭。

我絕望地看著他,因我無法再繼續承受這極大的痛苦,然后他的平安伴隨著他的愛,開始充滿了我。我從未有過如此美好的感受,我知道這就是可以一直涌流到永生的活水。然后我覺得在我里面涌流的大水好像著了火似的,我覺得若我不開始去宣揚他榮耀的尊貴,這火就會把我燒盡了。我從未感到那么急迫地想去傳揚他、去敬拜他,我的每一生命氣息都為他的福音而活。

“主啊!”我大聲喊道,忘了周遭所有的人,只記得他:“現在我知道這審判的寶座同時也是恩典的寶座,現在求你賜我服事的恩典。我要向你求恩典勝過其他的一切!求賜我跑完當跑之路的恩典,賜我像這樣能如此愛你的恩典,好救我脫離那使我的生活偏離正路的虛妄與自我中心。我呼求你的救贖,救我脫離我自己和我心中的邪惡,也求讓我現在所感受的愛能不斷在我心中涌流。我求你把你的心和你的愛賜給我,我求你賜恩典讓圣靈使我知罪,我求你賜恩典讓圣靈向我見證真實的你。求你賜恩典,讓我能見證你為凡歸向你的人所預備的一切。求你施恩在我身上,使我能傳講此審判的真實,求你賜我恩典,讓我能和那些蒙召來坐這些空寶座的人分享生命的話語,使他們能走在生命的路上,也分給他們信心去作他們蒙召要作的事。主阿,我向你祈求這樣的恩典。

然后主站了起來,隨即我目光所及,一切坐在寶座上的人也都站了起來。他的眼中燃起我從未見過的火。

“你已向我呼求恩典,我從不拒絕這樣的請求。你要回去,圣靈也將與你同在。你在這里已嘗到了我的恩典與我的嚴厲,若你要保守自己走在生命的道上,就必須記住這二者。神的真愛里包含了審判。你必須同時認識我的恩慈與嚴厲,否則你就會落入虛謊中。認識這二者就是你在這里所得著的恩典。你在這里與弟兄姊妹的談話都是我的恩典,要記得那些談話。”

然后他用劍指著我的心,接著是我的嘴,然后是我的雙手。當他如此作時,從他的劍上有火出來,燒得我好痛。他說:“這也是恩典。你不過是為此刻所預備的人之一。要把你在這里所看到的一切傳講出去并寫下來,把我對你說的,告訴我的弟兄姊妹。去呼召我的隊長加入這最后之戰。去保衛那些貧窮、受壓制的人、孤兒與寡婦,這就是我的隊長的使命。對我而言,我的兒女比諸天的眾星還要更寶貴。喂養我的羊,照料我的小羊。把神的話給他們,好讓他們可以活。去打仗,前進而不要后退。快去,因為我快來了。要順從我,并使我再來的日子快點到來。”

然后有一隊天使來送我離開寶座,走在我身邊的帶領天使開始說話:“他既已站了起來,就不會再坐下去,直等到最后之戰結束。他一直都是坐著,直到她的仇敵要被放在他的腳下時才站起。如今時候已經到了,自從他受難那夜就已預備好的眾天軍,如今已被釋放到全地之上,地獄的大軍也已釋出,這是一切受造之物一直在等候的時刻,神極大的奧秘就快結束了,我們現在要去打仗直到末了。我們會與你和你的弟兄姊妹并肩作戰。”

第五部 得勝者

[他用我的愛勝過了這世界......]

當我離開審判臺時,我一面回想剛才所經歷的一切,真是既可畏又美妙。雖然給我很大的挑戰,又把我的心腸全剖開來,但我卻感到前所未有的穩妥。在那么多人面前赤露敞開,連一點思緒都不能隱藏,剛開始很不容易,但當我就讓自己放輕松,坦然接受,知道這正在潔凈我的靈魂,我就大得釋放。什么都不用隱藏,就好像是把最重的軛和手銬腳鐐全卸下來一樣,我第一次覺得可以如此自由自在地呼吸。

我愈是安適自在,我的心思能力似乎就愈加倍增,然后我開始意識到有一種溝通存在當中,那是人類語言所不能發出的。我想到使徒保羅提起他到第三層天的經歷,他在那里聽到一種無法表達的隱秘言語。這種靈里的溝通大大超越了人類任何形式的溝通,它比人類語言所能發出的還更深刻、更有意義。它好像是心靈與心思一起作用于的溝通,而且很純潔,純潔到完全不可能有誤解。

我一邊注視著屋子里的某個人,一邊就能了解他正在想什么,他也一樣能了解我心里所想的。而當我注視主,也開始同樣能了解主所想的。我們雖繼續使用語言,但每個字都具有深刻的意義,是任何字典都無法捕捉的。我的心思意念已被完全釋放了,所以容納的能力大上了許多倍。我從來沒經歷過這么令人歡欣鼓舞的事。

我很歡喜能夠用這樣的方式和主溝通,主也顯然和我一樣歡喜。我從未這么深刻地了解到什么叫作他就是[神的道]。耶穌就是神和他所造萬物的橋梁。他的話就是靈、就是生命,而神話語的意義與能力,遠遠超過我們人類目前所能領受的。論到靈里的溝通,人類的語言是襲常膚淺的形式。他造我們,讓我們在一種超越人類語言的層次上互相溝通,但是由于人類的墮落,加上自巴別塔瓦解后,我們已失去這個能力。所以,除非我們重新獲得這能力,否則便不能成為我們受造時,應有的樣式,而惟有當我們在他的同在中完全被釋放,才能重獲這能力。

我開始了解,當亞當因犯罪而躲藏不敢見神時,不但他的心智與屬靈兩方面的能力大為減損,同時人類被造的形像開始遭受嚴重的扭曲。要重新恢復這能力,就必須從[躲藏]中出來,向著神也向著彼此敞開自己,變成真正的透明。當我們以揭去帕子的面容瞻仰主的榮耀時,我們將得以改變成為他的形像,那帕子是因著躲藏而來的。

當亞當犯罪后,神問他:[你在哪里?]這是神問人的第一個問題,也是我們若要與他完全和好,必須回答的第一個問題。當然,主知道亞當在哪里,他是為了亞當才那么問的。神對人的要求從這問題開始。救贖的故事是神對人的尋找,而不是人對神的尋找。當我們知道自己和神的關系,可以完全地回答這個問題時,我們就會與他全然和好了。我們只有在他的同在中,才能得著這問題的答案。

這是我整個審判寶座經歷的精華,主早就知道所有關于我的事,一切都是為了我的緣故,好讓我知道自己在哪里,而且也都是為了讓我不再躲藏,以便帶我出黑暗入光明。

我還開始了解到,主是多么渴望與他的子民合而為一,在整個審判的過程中,他想要讓我看到的,是與他合而為一,多過讓我看到事情的好與壞。主在尋找我更甚于我在尋找他。他的審判使我獲得自由,而他對世界的審判,也會使世界得著自由。

當神審判的日子來臨時,會帶給亞當最后的拯救、脫離他的躲藏之處,那將是亞當最后的釋放,同時也會帶來受造萬物最后的釋放,因受造物是由于亞當的緣故而受捆綁的。自人類墮落后,世界也被迫躲藏而導致永久的黑暗。[行在光中]不單是知道某些真理而去實行,更是要成為真實,從被迫躲藏中完全得釋放。

[行在光中]表示不再躲藏,不躲避神,也不躲避任何人。亞當與夏娃在墮落之前的赤裸,不只是在肉體上,也是在屬靈上。當我們的救恩完全時,我們就會再次認識這種自由。完全向他人敞開,真的會使我們自己的心思意念敞開,進入一個甚至我們現在都不曉得的領域。這也就是撒但不斷想透過新世紀運動而仿造的。

與主面對面

當我一面走,一面深思著我學到的一切時。突然間,主又以智慧的形式出現在我身邊,只是現在的他顯得比先前更加的榮耀,甚至比當他坐在寶座時還要榮耀。我有點愣住了,但又極其喜樂。[主阿,你會像這樣跟我回去嗎?]我問。

“我會—直像這樣與你同在。不過,我更想以超過目前你所見的樣子與你同在。你在此已經見過我的恩慈與嚴厲,但卻仍未完全認識我主是公義的審判者。”

這話令我吃了一驚,因我已經在他的審判臺前花了那么多時間,而且覺得我已經學到他的審判是什么了。他稍停一下,讓這些話進入我里面,然后繼續說:“當你明白真理會有一種自由來到,但我所釋放的人才是真自由的人。我同在的自由大過單單知道真理的自由。你已經經歷過在我同在中的釋放與自由,但是有關我的審判,還有更多是你還要了解的。當我審判時,并非要尋求定罪或稱義,而是要帶出公義。公義只有在與我的聯合中才能找到,公義的審判就是把人帶來與我聯合。如今我的教會披戴著羞恥,因為她沒有審判者。她之所以沒有審判者,是因她不認識我就是那審判者。如今我要為我的百姓興起認識我的審判的審判官,他們不只是要判斷人與我一致

當我以耶和華軍隊之元帥的身分向約書亞顯現時,我宣告我既不是站在他這邊,也不是站在敵人那邊。我絕不選擇站在哪一邊。我來是要掌管,不是要選擇站哪一邊。在以色列人要進入應許之地前,我以萬軍之元帥的身份顯現。如今教會即將進入應許之地,我也即將以萬軍之元帥的身分顯現。當我顯現時,就會挪去一切強迫我的百姓選擇站某一邊,而使他們與弟兄對立的人。我的公正不是要在人的沖突中選擇站哪一邊,甚至不是要和我的百姓站在同一邊。我在以色列人中間所作的,也是為了以色列的敵人而作,并不是為了和他們對抗。只因你是從地上短暫的眼光看,所以你看不到我的公平。你必須看到我的公平,好行在我的權柄之中,因為公義與公平是我寶座的根基。

我已賜下公義給我所揀選的人,但就像在曠野中的以色列人一樣,即使是教會時代中最偉大的圣徒,也只有用一小部分時間與心力遵行我的法則。我不是來站在他們這邊,或對抗他們的仇敵,我乃是來使用我的百姓去拯救他們的仇敵。我愛所有的人,希望人人都蒙拯救。”

我忍不住想到在山上打的那場大戰,當我們與轄制著自己弟兄的惡者爭戰時,的確傷了很多自己的弟兄。還有很多我們的弟兄仍在敵軍陣營中,或被它利用,或被它俘虜。我開始懷疑是否下一場仗又要和自己的弟兄打?主看著我深思這一切,然后繼續說話:“除非這最后之戰結束,否則總是會有一些自己的弟兄被仇敵利用。但這不是我現在告訴你這些話的原因。我告訴你這些,乃是要幫助你看見仇敵如何潛進你的心思意念,如何利用你!即使到現在,你還是不能依照我所看的來看事情。這在我的百姓中是很平常的事。此刻,即使是我最偉大的領袖都很少與我和諧一致。很多人做很好的工作,卻很少是在做我呼召他們去做的事,這是你們中間分裂、紛爭的結果。我來不是要和哪一群人站同一邊,而是要呼召愿意來和我站同一邊的人。

當我給你一個有關某人身體疾病的'知識言語',或其他你所不知道的知識時,你的印象十分鮮明;其實這樣的知識是當你碰到一點點我的心意時,就會得到的。我知道所有的事情,如果你有我全部的心思意念,就能知道你所碰到的每一個人的每一件事,就像你在此開始體驗到的一樣,你將會用我的眼光去看所有人。但即使到那程度,還不能算完全住在我里面。你還必須有我的心,才能知道如何正確使用這樣的知識。惟有到那時候,你才能有我的審判。

你對我的心認識多少,我才能把我超自然的知識托負你多少。我所釋放給教會的一切圣靈恩賜,只是將來世代之能力的小小表征。我已呼召你成為那時代的使者,因此你必須知道它的能力。你應該熱切渴慕圣靈的恩賜,因為它們是我的一部分,而我把它們賜給你,好讓你可以像我。你尋求認識我的心思意念、我的道路、我的旨意,這是對的;可是你還必須熱切地渴望要認識我的心。當你認識我的心以后,你心靈的眼睛將會被打開,然后你就會看到我所看到的,做我所作的。

我即將把更多未來世代的能力,托負給我的教會。然而,蒙賜大能力的人常常會面對大的欺騙,如果你不能了解我即將向顯明的事情,你也會落入這虛謊中。

你已祈求我的恩典,你將會得著。而將要保守你走在生命之道上的第一個恩典,就是認識你目前被蒙騙的程度,虛謊包含了任何你不能像我一樣了解的事情。認識你目前被蒙騙的程度會帶來謙卑,而我賜恩給謙卑的人。這就是我為什么曾經說:'誰比我的仆人眼瞎呢?...'這也是我之所以會對法利賽人說:'我為審判到這世上來,叫不能看見的,可以看見;能看見的反瞎了眼。...你們若瞎了眼就沒有罪了;但如今你們說,我們能看見,所以你們的罪還在。'(約9:39-41)當我呼召我的仆人保羅時,正是因為我的大光使他眼睛變瞎,我的大光只是使他真實的情況顯明出來而已。你一定要像他一樣,肉眼被光照而變瞎,好讓你可以倚靠我的靈去看。”

使徒保羅

然后,我感覺不得不去看旁邊我們正經過的那些坐在寶座上的人。當我向他們看時,目光落在一個人身上,我知道那就是使徒保羅,我轉頭看主,他示意我去和他說話。

[我多么期待與你說話啊!]我說。這個會面讓我自覺有些笨拙,但卻很興奮。[我知道你曉得你所寫的書信給予教會許多的指引,而且這些書信可能還會繼續達成一些我們其余人加起來都還達不到的事。你仍是地上最大亮光中的一道光。]

[謝謝你,]他仁慈地說:[可是你不曉得我們有多盼望能與你會面。你是最后戰役的戰士,你們是這里的每一位都等著要見的人。我們只透過有限的先知性眼光,模模糊糊地看到這些日子,可是你們卻蒙揀選得以活在其間。你是為最后戰役所預備的戰士,你們就是我們都在等候的人。]

我還是覺得自己很笨拙,但仍接著說道:[可是我實在無法表達我們對你的感激與贊賞之意。不僅對你,還有所有以自己的生命與寫作,幫助我們確定道路的人。我也知道我們可以有永恒來表達心中的感激,所以當我在這里時,請容我問一個問題:你會對我這世代的人說些什么話,好幫助我們打這場仗?]

[現在,我只能對你說我已透過我的書信對你說過的話。我只想讓你知道一件事,好讓你能更了解那些書信,就是我并未達成主呼召我去作的事。]保羅以堅毅的眼神看著我。

[可是你到了這里,坐在這些至高的寶座中,而且你還一直結出存到永生的果子,遠多于我們所能盼望的。]我抗議道。

[靠著神的恩典我才能跑完當跑的路,但我還是沒有完全走在神呼召我走的道路。我本可以走在那至高的旨意中,但卻沒有,其他人也都一樣。我知道有些人認為,如果有誰說我根本不是最偉大的基督徒事奉典范,簡直就是大不敬,但當我晚年肘說自已是罪人中的罪魁時,可是真心誠意的。我不是說我是人類歷史中的罪魁,而是說,我是當代罪人中的罪魁。神賜下那么多真理讓我了解,而我行在其中的卻少之又少。]

[這怎么可能?我想你只是謙虛吧?]我問。

[真謙卑是與真理一致的。不要害怕,我寫的書信都是真的,都是在圣靈的恩膏下寫成的。然而,神賜我那么多,我卻沒有全部用出來,我也沒有達到目標。在此的每一個人都沒有達到目標,只除了那獨一的一位以外。可是你必須特別看到這方面的我,因為有許多人還在曲解我的教導,因為他們對我的看法是扭曲的。]

[正如你在我書信中看見的歷程,我從開始覺得沒有一件事是在最大的使徒以下,到承認我是使徒中最小的,然后是圣徒中最小的,最后終于明白我是罪人牛的罪魁。這可不是謙虛,而是在講一件實實在在的真理。神所托負我的,比我用出來的,還多得多。這里只有獨一的那一位是完全信靠、完全順服、完全達成了所交付予他的,不過你可以比我更多地行在其中。]

我虛弱地回答道:[我知道你這番話是真的,可是你確定這就是你要給我們這些打最后之戰的人,最重要的信息嗎?]

[我確定。]他以十足的確信回答我說:[我好感激主的恩典,如此使用我寫的書信,但我很擔心你們中間許多人誤用這些書信。這些的確是來自圣靈的真理,是圣經;主的確給我好些巨石,要我用來建造他永恒教會的結構,但是這些巨石并非房角石。教會的房角石是單由耶穌所立的,我的生命與事奉并不是你蒙召事奉的典范,只有耶穌是典范。如果我所寫的被用來作根基的話,那是無法支撐其上所必須建造之重量的。我所寫的必須建造在那惟一的根基上,只有那根基才可以托得住你們所要忍受的。我寫的一定不能用作根基。你們一定要透過主的教導來看我的教導,而不要從我的觀點來了解主。他的話語就是那根基,我不過是把他的話語詳加解釋,在他的根基上建造罷了。最偉大的智慧、最有能力的真理,是他的話語,不是我的。

你一定也知道,我沒有完全行在我所了解的真理中,還有更多、更多的真理可讓每一位信徒了解并行在其中。每一位真信徒的里面都有圣靈,造物主的能力就住在他們里面。連最小的圣徒里面都有可以移山、阻擋大軍、使死人復活的能力。如果你要達到你在世的日子所蒙的呼召,就絕對不能把我的事奉當成終極目標,而是要當作個起點。你們的目標絕對不能像我,而是要像主。你們可以像他,也可以作他所作的每件事,甚至更大的事,因為他把最好的酒留到最后。]

我知道在這里只能講真實的事情,我知道保羅的這番話都是真的,許多人的確錯把他的教導用作根基,而不是建造在四福音的根基上。但對于保羅來能達成他的呼召這點,我還是很難接受。我看著保羅的寶座和他的榮光,他比我想像中天上最偉大的圣徒還要偉大。他就像我心目中的那樣坦率、堅毅、絲毫不差。很明顯地,他仍然極為關心所有的教會,這令我很感動。以前我把他當成了偶像,現在他要使我從這過犯中釋放出來。盡管如此,他還是比被我崇拜的保羅還更偉大。他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把雙手搭在我的肩上,以更堅毅的眼神直視著我。

[我是你的弟兄,我像這里的每個人一樣愛你。但你必須了解,我們當跑的路已經跑完了,我們已經栽種在地上的,既不能增加也不能取走,但你還可以。我們不是你的盼望,現在你才是我們的盼望。就算在這次的談話中,我也只能再次確認我已經寫下的,但你還有很多要寫的。要單單敬拜神,在他里面凡事長進,絕對不要把任何人當作你的標竿,只有他是你的標竿。很快地,許多在地上的人將作出比我們所作的更大的事。在前的將要在后,在后的將要在前。我們并不介意如此,那是我們心中的喜樂,因為我們與你們合一。我的那一代被用來獻身、開始建造在根基之上,那永是我們的榮幸。但在根基之上的每一層都應該愈蓋愈高才是。除非你們向更高處行,否則我們的建造便不能成為它應有的樣式。]

在我深思這番話時,他緊緊地注視著我,然后繼續說:[在我們的時代中,有兩件事是我們已經達到,但教會卻很快又失去了,而且尚未恢復的。你們一定要讓這兩件事復興起來。]

[哪兩件事?]我問道,我覺得他接卞來要說的,并不光是補充他前面說過的話而已。

[你們必須復興'事奉'和'信息'。]他強調道。

我看著主,他點頭以示肯定,并且補充說。[沒錯,保羅應該告訴你這個,直到如今,他都是最忠于這兩件事的人。]

[請解釋一下。]我央求保羅。

[好的,]他答道:[現今除了幾個遭遇大逼迫或困難的小地方以外,我們幾乎看不到有哪里是在傳揚“事奉”和“信息”的。雖然我們離所蒙的呼召還差得遠,可是今天的教會甚至只不過是我們那時代之教會的幻影而已!當我們事奉時,'參與事奉'就是人所能夠做的最大奉獻,而這足以反映出最偉大之奉獻的信息----十字架。十字架是神的大能,是我們蒙召生活的中心。你們現在之所以沒什么能力去使門徒的心意更新變化,乃因你們沒有活出十字架,也沒有傳揚十字架。因此,我們很難分辨門徒與異教徒之間有什么明顯的差別。那不是托負給我們的福音與救贖,你們必須回歸到十字架。]

在說這番話的同時,他像個父親一樣一再按我的肩膀,然后回到他的座位。我覺得自己既像領受了無比的祝福,又仿佛受到了深沉的責備。當我一邊離開時,一邊想到山上救恩的那一層,以及我在山里頭見到的那些救恩的寶藏。我這才看到,在我自己所作的決定中,就連進入那門而引我到這里的決定,幾乎都是基于什么是可讓我更進深,而不是考慮到主的旨意。在我所作的一切事上,我仍是為自己而不是為他而活。就算是我希望能來這里接受審判,也是因著希望幫助自己回去后能得勝、不會承受虧損。我還是常常以自我為中心,而很少以基督為中心。

我知道保羅這番簡短的談話所帶出的影響,會讓我花上一段很長的時間去了解。我有種感覺,好像我領受了從整個永恒教會而來的祝福。那如云彩般的見證人,真的在為我們加油。他們就像自豪的父母般地看著我們,希望子女能得著比他們所知更美好的東西。他們最大的喜樂,就是看到末日教會可以達到他們那時代的教會所未達成的一切。我還知道他們已為我們鋪了路,讓我們能行在其中,而我還差得很遠。

主又開口道:“即使你們作出更大的工作,末日的教會仍不會大過他們那時代的教會。凡作成的事都是靠我的恩典作成的。然而,我要讓末日的教會可以有我更多的恩典、更大的能力,因為她必須完成以前任何時代的教會從未達成的。末后的信徒要行在我彰顯過的一切能力中,甚至更大的能力中,因為他們將是所有在前者的最后代表。末日的教會將彰顯我的本質與我的道路,是前所未見的。這是因為我賜給你們更多恩典,而多給誰,就向誰多要。”

這番話使我更多地想到保羅。[我們怎么可能像他那么委身,忠心到底呢?]我心想。主回答說:“我不是要求你像他一樣,我只要求你住在我里面。你不能再繼續拿別人來衡量自己,就算是和保羅比也不應該。你一定趕不上你所景仰的人,但你若仰望我,就會超過你原先能達到的。正如你自己教導過的,當以馬忤斯路上遇見我的那兩個人看到我擘餅時,他們的眼睛才被打開。當你讀保羅或其他人的書信時,必須傾聽于我。只有當你直接從我領受靈糧時,你心靈的眼睛才會被打開。

如果你沒有透過那些最像我的人看見我,他們所給你的誤導將會更嚴重。對那些比別人更認識我的膏抹與大能的人來說,甚至還會有另一個陷阱,他們常會因為注視自己而偏離了正路。就像在你未與保羅談話之前我所告訴你的,我的仆人必須變成眼瞎的,才能夠看見。我讓你和他談話,正因他是最佳的范例。因著我的恩典,我容許他逼迫我的教會。當他看見我的大光時才明白,他的理性已經導致他對自己所宣稱的一貫服事的真理,產生了直接的沖突。你的理性一定會如此,它會使你作出恰好抵觸我旨意的事。如果你沒學到保羅的功課,在你身上的更大的恩膏,會帶來更大的危險。如果你不天天背起你的十字架,把你的全人和你所有的一切,都放在十架前,你將會因我所賜給你的權柄與能力而跌倒。除非你學會不管作什么都是為了福音的緣故,否則你的影響愈大,所面臨的危險也就更大。

我的受膏者將會面臨的最大虛謊,是因著我賜給他們些微超自然的知識與能力,他們就開始以自己的法則做為我的法則,以為自己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這是一個極大的虛謊,而許多人已絆倒了。當你完完全全與我聯合時,你的思想才會像我一樣。即使地上有史以來最蒙恩膏的人、即使是保羅,都只有一些短暫的時間、只有一部分與我聯合。

保羅的確緊緊跟隨了我,遠超過任何人。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曾被不是從我而來的恐懼與軟弱所包圍。我可以救他脫離這些,他也的確多次向我求過,但卻有原因沒有解救他。保羅的大智慧在于去擁抱自己的軟弱,而且了解,倘若我救他脫離,那我就不能把那么多的啟示與能力托負給他。保羅學會分辨自己的軟弱及圣靈的啟示。他知道當他被軟弱或恐懼包圍時,是因為他從自己的角度去看事情,而非用我的眼光看。這使他更加尋求我、更倚靠我。他還有一點很謹慎,就是不把自己里面興起的念頭,說成是出于我的。因此我才能把無法托負予別人的啟示托負給他。保羅知道他自己的軟弱,知道我的恩膏,而且他能夠分辨清楚,不會把他自己的心思意念和我的混淆在一起。”

我開始想到,雖然在這里聽這番話覺得再清楚不過了,但我還是常常很輕易就把它忘記了,就連剛有過這么偉大的經歷后也一樣。在這里很容易了解并行在光明中,但一回到戰場,又會變得模糊不清了。我想到以前我較少被恐懼所包圍,較常被不耐煩、生氣所包圍,而這些一樣會扭曲因著圣靈內住所得到的觀點。

智慧停下來對我說:“你是屬地的器皿,而且只要你還行在地上,就是屬地的器皿。然而只要你用心眼去看,你在地上也可以像在這里一樣清楚地看見我。你在地上也可以與我十分親密,超過古往今來的任何人。我已為每個真心渴望親近我的人,預備了這樣的道路。如果你真的渴望比保羅更親近我,你就能夠。有些人會想要,甚至極其渴慕到愿意放下任何會阻礙他們與我親密的一切事物,好讓他們完完全全投入,他們將會得著他們所尋見的。如果這是你所求的,渴慕在地上與我同行,如同在此,那么我就會在地上與你親密,正如在這里一樣。你若尋求我,就必尋見。你若親近我,我就會親近你。我渴慕在你敵人面前為你擺設筵席,我不但愿意為我的領袖這么做,也愿為所有呼求我名的人這么做。我想與你、也與凡求告我名的人更加親近,勝過任何曾活在地上的人。決定我們能有多親密的人是你,不是我。我會被尋求我的人尋見。

你來這里是因為你求我審判你的生命。你尋求我作你的審判者,如今你尋見了。但你一定不能認為,因為你已經見過我的審判臺,所以如今你的判斷就一定都是我的判斷了。只有當你與我聯合,并尋求我圣靈的恩膏時,才能有我的判斷,并且每天都可能得到或失去它。

因為你不住地祈求,所以我已經讓你見過天使,也賜你許多異夢與異象。我喜愛把我兒女所求的美好恩賜賜給他們。你多年來向我求智慧,所以你正在領受。你也求我來審判你,所以你也正在領受。但這些經歷并不會讓你成為全然智慧,或成為公義的審判者。只有住在我里面,你才能有智慧與判斷,千萬不要停止尋求我。你愈真正地成熟,你就愈知道自己迫切地需要我。你愈是成熟,就愈不會想躲避不風我或其他人,好讓你可以一直行在光明中。

你已見過我是救主,是主,是智慧,是審判者。當你回到戰場時,你仍然可以用你心中的眼睛看見我的審判臺。若你行在這樣的真理中,你就能得著自由,活在那里不像活在這里一樣了。只有當你躲避不見我或其他人時,那使我隱藏不見的帕子才會再遮蓋起來。我就是真理,凡敬拜我的人,必須在圣靈與真理中敬拜我。真理不可能在隱藏的黑暗中被發現,真理會永遠停留在光明中,因為光能將它顯明。只有當你尋求被暴露,容許那在心中的你被顯露出來時,你才能像我一樣行在光明中。與我真實的相交需要完全的敞開,而要真正與我的百姓相交也是一樣。當你站在審判臺前時,你覺得比以前更自由、穩妥,因為不必再躲藏了,因為你知道我的審判是真的、是公義的,所以你更覺穩妥。自然界的秩序牢牢地建立在自然律之上,而在我宇宙中的道德與屬靈的秩序也是同樣地穩固。你想那沒想就信靠了我的地心引力的律,你必須學習同樣信靠我的審判。我公義的標準是不變的,而且是十分公正、穩固的。靠此真理而活,就是憑信心而行。真信心就是對我全然有把握。

你尋求認識我的能力并行在其中,好叫你可以醫治病人、行神跡奇事。但你根本就還沒開始了解我話語的能力。就算要使所有曾活在地上的人都從死里復活,也不費我吹灰之力。我用我話語的大能托住萬有,萬有因我的話語而存在,也因我的話語而歸于一。

在萬物的結局到來以前,我必須在全地上顯出我的大能。但盡管如此,我所顯出或顯出的最大能力,仍只是我大能的一小部分而已。我顯出我的大能并非為了讓人相信我的能力,而是為了使人信靠我的愛。當我行在地上時,若我想用我的大能拯救世人,也只要動一根指頭就能移山,那么所有的人就會來拜我了。但他們來向我下拜,并不是因為愛我,也不是因為愛真理,而是因為他們懼怕我的大能。我不要人因著懼怕我的能力而順服我,而是因著他們愛我或愛真理。

如果你不認識我的愛,那么我的能力就會使你腐敗。我不是賜給你愛,好讓你認識我的能力,而是賜給你能力,好讓你認識我的愛。你生命的目標必須是愛而不是能力,這樣我才能賜你能力去愛。我會因為你愛那些生病的人,而賜給你醫治的能力,因我也愛他們,不想要他們生病。

所以你必須先尋求愛,然后才是求信心。沒有信心不能討我的喜悅,但信心不單是對我能力的知識,而是對于我的愛,與對我愛的能力之認識。信心必須先是燭著愛。你要先尋求可以用更多的愛去作事的信心。只有當你尋求去愛的信心時,我才能把我的能力托負給你,信心是靠著愛運轉的。

那托住萬有的大能就是我的話語,相信我的話語是真實的人,就可以做一切事。凡是真相信我的話語是真實的,也會對自己所說的話真實。真實是我的本質,而因為我對我的話語信實,所以一切受造之物都倚靠我的話語。凡是像我的人,也會對他們自己所說的話真實。他們的話是確定的,他們的承諾是可信靠的。他們說'是'就是'是',說'不是'就是'不是'。如果你自己說的話都不真實,那你就會開始懷疑我的話,那是因為你沒有真正認識我。你必須是忠信的人,才能有信心。我已呼召你憑信心而行,因為我是信實的,那是我的本質。

這也是為什么你會因著無心之言被審判。無心就是不在乎,話語是有能力的,凡不在乎話語的人,我就不能將我話語的能力托負給他。謹慎言語,而且像我一樣言出必行,這就是智慧。”

主的話就像大浪般漫溢我身,我覺得自己仿佛是在旋風中的約伯,我以為自己愈變愈小了,后來才發現是他變大了。我從未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這么妄自尊大,我怎么會對神如此輕忽傲慢呢?我覺得我好像是一只螞蟻,瞻仰整座山脈。我比塵土還微小,而他竟還花費時間來跟我說話,我再也站立不住了,于是轉身離開。

沒多久我就感到有一只安慰的手搭在我肩上,那是智慧。現在他更榮耀了,但卻回到和我同一高度。他問我說:“剛才發生的事,你了解嗎?”

因為我非常清楚當主發出了一個問題時,他可不是在尋找資料,所以我就開始深思。我知道剛才的事全是真實的。跟他比起來,我比地上的一粒塵土還微小,但他為了某種原因而要我去經歷這些,而且還詳細地回答了我所想的:“你現在所想的是真實的,但人與神的比較不只是大小而已,你開始經歷我話語的能力,我將我的話語托負給人,就是把使宇宙萬物歸于一的能力托負給人。我這么做不是要讓你自覺微小,而是要讓你了解我所托負給你的,是多么嚴肅認真的,也是具有多么大的能力,而那就是神的話。你要盡你的努力記住,神所賜給人的一個字的重要性,比地上一切財寶的價值更為寶貴。你必須了解并教導我的弟兄尊重我話語的價值。身為蒙召背負我話語職事的人,你必須也尊重你自己話語的價值。凡肩負真理的人必須是真實的。”

當我傾聽時,我感覺不得不抬頭看在我們身旁的寶座,我馬上就看到一個認識的人。在我孩提時代,他是個偉大的布道家,許多人也都覺得他是自初代教會以來,最有能力的一位。我從書上讀過他的事跡,也聽過他一些講道的錄音帶。很難不被他真正的謙卑,以及對主與對人明顯的愛所感動。盡管如此,我仍覺得他的某些教導有嚴重的偏差。雖然我很驚訝,但看到他坐在一個大的寶座中,仍覺十分釋懷。我深深地被他身上散發出的謙卑與愛所吸引。

我轉頭問主可不可以跟他講話,我可以看出主顯然很愛這個人。不過,主不許我和他說話,而是示意我繼續走。

主解釋說:“我只是想讓你看到他在這里。也讓你了解他與我同在的地位,他還有很多是你不了解的,他是我末日支委會的一位使者,但教會卻不肯聽他,你必須在合適的時機了解其中的原因。有一段時間,他的確落入沮喪與迷惑中,所傳的信息也偏差了。那些信息必須重新被導正,還有我所賜給其他人、但也被扭曲的信息,一樣必須被導正。”

我知道在這里每件事都發生在完美的時機,都正好是我要學習的,所以我就開始想到,會看見這個人一定和我們剛才的談話有某種關連,就是跟剛才講到變腐敗的可能性有關。

主答道:“沒錯,行在大能力中的人,所面臨的危險也很大。這已經發生在我的許多使者身上,而這也是我要他們帶給我末日教會之信息的一部分。你必須行在我的能力之中,甚至比這些人所經歷過的、更大的能力。可是一旦你開始以為,那能力是表示我為你或你的信息背書,你就會為相同的迷惑開啟大門。圣靈來,單單是為了見證我。如果你像保羅那樣聰明,就會學到要以你的軟弱,而非你的剛強為榮。

真信心是真正認識我是誰,既不逾越也不會不及。你要始終記住,就算你住在我的同在中,就算你按著我的本相來認識我,一旦你把目光從我身上轉到自己身上,還是會失落。路西弗就是這樣墮落的,它住過這房間,它看過我的榮耀,也看過我父的榮耀。然而,它卻開始看自己多過于看我們,然后又因自己的地位與榮泡而驕傲起來。這樣的事也發生在我的許多仆人身上,他們都見過我的榮耀,也領受了能力。如果你開始認為那是因為你的智慧、你的公義,或甚至你對純凈教義的擺上,你就會跌倒。”

我知道這番話是個嚴厲的警告,與我到這里來之后所聽到、或領受的任何事一樣嚴厲。雖然我想回去打那場最后之戰,但我卻嚴重地懷疑:自已是否能回去打仗而不落入那如今看來似乎到處都有的陷阱中?我回頭看著主,他就是智慧。我在想,當我回去打仗后,多么需要認識他就是智慧啊!

“你對自己失去信心是好的,除非如此,否則我就不能把未來世代的能力托負給你。你愈是對自己失去信心,我愈能把更多的能力托負給你,如果...”

我等了好一會兒,期望主繼續說下去,但他不說了。不知什么原因,我知道他要我把那句話說完,但我不曉得該說什么。不過,當我愈注視他,就愈有把握;最后,我終于知道該說什么了。[如果我對你有信心的話。]我接著說道。

“沒錯,你必須對你蒙召去作的事有信心,但必須是對我有信心。單單對自己失去信心是不夠的,如果那個空缺未用對我的信心來填補的話,就只會導致你缺乏安全感。許多人就是這樣陷入迷惑之中的,這些弟兄姊妹有許多是先知,但他們中間卻有一起人因為缺乏安全感,而不讓人稱他們為先知。可是那不是真理,因為他們確實是先知。假謙卑也是一種虛謊。如果仇敵能騙他們,叫他們認為自己不是真正的先知,那么它只要藉由喂養他們的自信,就可以使他們受蒙騙,而自認為是更大的先知,過于自己所是。假謙卑并不會趕走驕傲,那只是另一種形式的自我中心,仇敵也有權加以利用。 所有的失敗都可歸因于自我中心,惟一能脫離的方法,就是行在愛中,愛不求自己的益處。”

當我在思想這一切時,有一種美妙的清晰感臨到我。我可以把這整個經歷從頭看到尾,而整個焦點只有這一個簡單的信息。我哀傷地說:[我怎么會那么輕易就受騙,而不再單純地委身于你呢!]。

然后主停下來,看著我,我但愿自己永遠不會忘記那表情。他笑了。雖然我不想濫用這機會,但我就是有種感覺,好像當他那樣笑時,我若向他求什么,他就會賜給我。所以我決定把握機會。 [主阿,當你說:要有光,就有了光。你在約翰福音十七章中禱告求讓我們能夠愛你,如同天父愛你一樣。可不可以請你現在對我說:要有愛在你里面,好讓我能用天父的愛來愛你?]

他并未停止微笑,反倒像朋友般地以膀臂環繞著我:“遠在創世以前當我呼召你時,我就已經對你說過了,我也對那些將與你在最后戰役中并肩作戰的弟兄們說過了。你會認識我父對我的愛,那是一種完全的愛,將會趕走一切的懼怕。這愛能使你相信我,好叫你能作我作過的事,甚至比我作的更大,因為我與我父同在。你會認識他對我的愛,所賜給你去完成的工作將榮耀我。現在,為了你的緣故,我再說一次?'要有我父的愛在你里面'”

我心中滿溢著對這整個歷程的感激。[我愛你的審判。]在說這話的同時,我開始轉身回顧那審判臺,但主阻止了我。

“不要回頭看,對你而言,我現在不在那里,我在這里。我會帶你走出這房間,回到你在戰場上的位置,但你一定不能回頭看,你必須用你的心來看我的審判臺,因為如今它是在那里了。”

[就像那園子,也像那救思的寶藏。……]我心想。

“對,我正在做的每件事,都是做在你心里。那就是活水涌流之處,也是我所在的地方。”

然后他向我作了個手勢,所以我脫下謙卑的斗蓬,看著自己。我愣住了,我的軍裝竟有著和圍繞他的榮光一樣的榮耀!我馬上又把斗蓬罩回去。 “在上十字架的前夕,我也向我的父禱告過,我與他在起初所有的榮耀,也要與我的百姓同在,好叫你們能合而為一。使你們合一的就是我的榮耀,當你和其他愛我的人同心合一時,我的榮耀就會彰顯出來。當我的榮耀因著愛我的人聯合起來而愈發彰顯時,世人就愈認出我的天父所差來的。現在世人真的會知道你們是我的門徒,因為你們愛我,而且彼此相愛。”

當我繼續注視著他時,我的信心也不斷增長。好像里面在被潔凈一樣,不久我就覺得已經預備好可以去做他要我做的任何事了。 [在你回去戰場之前,還必須見一個人。]我們一邊走,他一邊說。同時我仍不斷地震驚于他愈來愈大的柒耀,甚至比幾分鐘前還更榮耀。

他說道:“每一次當你用你的心眼看著我時,你的心思意念就會再更新一點。有一天你將能夠持續不斷地住在我的同在中上,當那時,你靠著我的靈所學到的這一切,就可以隨時派上用場了,而我也會隨時隨地在你身旁。”

我可以聽到他說的每一件事,也能了解,但他的榮耀太吸引我了,使我忍不住問他:[主阿,為什么你現在那么榮耀,遠超過以前當你以智慧的身分向我顯現時的樣子呢?]

“我從未改變過,是你改變了。當你用除去帕子的臉仰望我的榮耀時,你就被改變了。你所經歷的一切正在除去那些帕子的,莫過于當你注視我的愛時。”

坐寶座的王

然后他停下腳步,于是我轉身去看坐在我們身旁的那些寶座上的人。我們所在的位置,仍是那些至高之王的寶座。然后,我認出在身旁的一個人。

[先生,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認識你,但我想不起來了。]

[你曾在一次異象中看過我。]他答道。

我馬上就記起來了,而且驚訝得不得了![所以,真的有你這個人?]

[是的。]他答道。

然后我就想起那天的情景了,當時我還是個初信不久的基督徒,因著生命中的一些問題而灰心沮喪,我走到住家附近的一座公園里,決心要等候直到主對我說話為止。當我坐在那公園讀經時,一個異象臨到我,那是我最先領受的異象之一。 異象中,我看到一名男子很熱心地在服事主,他一直向人作見證、教導人、探望病人、為病人禱告。這人對主十分熱心,對人也有真摯的愛。接著我看到另一名男子,一看就知道他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有一只小貓在他腳邊踱來破去,他就想踢它,可是又約束自己別踢,不過他還是很無情地用腳把貓推到一邊去。然后主問我,這兩個人,哪一個最討他喜悅。

[第一個。]我毫不猶豫地說。 [不,是第二個。]他回答,然后就告訴我這兩人的故事。

第一個人生長在很好的家庭里,家人早都已認識主了。他在一間興旺的教會中成長,然后就讀于一所聲譽卓著的圣經學院。他蒙主賜下他一百份的愛,但這人只用了百分之七十五。

第二個人生下來就是聾子,飽受虐待,被家人關在又冷又暗的小閣樓里,一直到八歲時才被外界發現。然后他就被人從一個機構轉到另一個機構,而且繼續遭到虐待,最后變成街頭的流浪漢。為了讓他能勝過這一切,主只賜給他三份的愛,而他卻盡其所能地全用了出來,以抵抗心中的怒氣,不讓自己去傷害那只小貓。

如今我望著那人,他是坐在寶座上的一個國王,其榮耀遠超過所羅門所能想像,而且天使天軍列隊在他周圍,等著執行他的命令。我心存敬畏地轉向主,我就是無法相信真有其人,更別說相信他是偉大的周王之一了。 “主啊,請把他的故事都講給我聽。”我乞求道。

“當然好,這就是我們到這里的原因。安杰羅忠心于我所給他的那么少的恩賜,所以我又再給他三份我的愛,他把它們全用在不再偷竊上,他幾乎餓死了,但還是拒絕拿任何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他靠撿瓶罐維生,偶爾有人讓他作點除草等雜工所賺得的一點點錢,來買自己的食物。他雖聽不見,但他學會了認字,所以我就給他一張福音單張。當他看時,圣靈開啟他的心,他就把生命獻給我。我再次把我的愛加倍賜給他,他也忠心地全用了出來。他想和別人分享我,但他無法說話,即使他是那么窮,卻開始把超過自己所賺的一半的錢,用來買福音單張,站在街頭分發。”

[他領了多少人歸向你?]我問,心想他一定是領了許許多多的人歸主,所以才能躋身王的寶座。

主答道:“一個。我為了鼓勵他,就讓他帶領一個瀕死的酗酒者歸主。此事使他大受激勵,使他花上更多年站在那個街角,為了要再帶領一個靈魂悔改。但是整個天上都懇求我把他帶來這里,我也想讓他領受他的獎賞。” [可是他做了什么事才成為王的?]我問。

“他忠心于所賜給他的一切,他勝過一切,直到他變成像我一樣,并且他是殉道死的。”

[可是他勝過了什么?又是怎么殉道的呢?]

“他用我的愛勝過了這世界,很少有人用那么少去勝過那么多的。有許多我的百姓所住的家,若是在一百年前,連國王都會羨慕的,因為生活太方便了,可是他們卻不感激。而安杰羅是那么感激能在寒夜里有一塊厚紙板,甚至他能把它變成有我同在的榮耀圣殿。他開始去愛每個人、每件事。他因一個蘋果而有的喜樂,超過我的一些百姓因一頓大餐而有的快樂。他忠心于我所賜的一切事,即使他所有的跟我賜給別人的(包括你的)比起來,并不算多。我讓你在異象中看見他,因為你多次走過他身邊,你甚至有一次向朋友指著他,說了些關于他的話。”

[有嗎?我說了什么?]

[你說:'那一定又是一個從巴士站的傳教群中逃出來的。'你說他是一個'宗教笨瓜',是仇敵所差來,使人排斥福音的。]

這是我在這次經歷中,所遭受到最嚴重的打擊。不只是震驚,我整個人都呆住了。我努力想起這么一件事,卻想不起來,因為這種事實在太多了。以前我對這些骯臟的街頭傳道人,從來都沒什么憐憫心。對我而言,他們好像是特別被派來使人排斥福音的。

[主啊,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主馬上回答道:“我饒恕你。你說得對,許多想在街頭傳福音的人,是基于錯誤、甚至是歪曲的原因。但即使如此,還是有很多人是出自真誠的動機,就算他們沒受過訓練,也沒受過教育。你一定不可以憑外貌來判斷人。在奉我名所建立的宏偉大教堂和組織中,有許多優雅的專業從士是我的真仆人,但在外表像他那樣的人中,也有同樣多的人是我的真仆人。”

然后他示意要我抬頭看安杰羅。當我轉頭時,他已經從寶座上走下來,正站在我面前。他張開雙臂,大大地擁抱我,然后像父親般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于是愛從我頭上澆灌而下,充滿我心,直到我覺得我的神經系統快負荷不了。當他終于放開我時,我竟像醉酒似地腳步踉蹌,不過那卻是很美妙的感受。我從來沒感受過這樣的愛。

主接著說:“他本來可以在地上就把這樣的愛分賜給你的。他有很多可以給我的百姓,但我的百姓卻不愿意靠近他,就連我的先知都避開他。他信心的成長是靠著買了一本圣經和幾本書,而且讀了又讀。他試著要上教會,卻找不到一間愿意接待他的教會。如果他們把他帶進去,也就把我帶進去了,他代表著我在敲他們的門。”

我正在學習關于哀傷的一種新定義,[他是怎么死的呢?]我問道,想到他殉道而死,所以覺得我多少該負點責任。 “有一個老酒徒在寒冬中昏迷了過去他想要救他,但自己卻凍死了。”

看著安杰羅,我真是無法相信自己的心竟是那么剛硬。不過我還是不明白這怎么會讓他成為一個殉道者?我以為殉道者的榮銜應該是加給那些為了見證主,不肯妥協,以至于死的人。

[主啊,我曉得他真的是位得勝者,]我說道:[而且他能夠坐在這里也十分公道,可是,難道像他那樣死的人也算得上是殉道者?]

“安杰羅活著的每一天都是殉道者,他樂意犧牲自己去救最有需要的朋友,而只讓自己剛好夠活就好了。誠如保羅在寫給哥林多教會的信上說,你若舍已身叫人焚燒,卻沒有愛,就算不得什么。但是,當你以愛獻上自己,就大有價值了。安杰羅每天都舍命,因為他沒有為自己活,而是為別人活。雖然在地上時,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圣徒中最小的,但其實他是最偉大的圣徒之一。正如你已經知道的,許多自認為是最偉大的,也被別人認為是最偉大的,最后到這里時卻是最小的。安杰羅并未為某項教義而死,甚至不是為作見證而死,但他的確是為我舍命。”

[主阿,請幫助我記住這個,當我回去后,請不要讓我忘記在這里所看到的。]我求道。

“那就是我與你同在這里的原因,當你回去后,我也會與你同在。智慧就是用我的眼去看,不憑外貌斷定。我讓你在異象中見到安杰羅,好讓你在街上經過他時,可以認出他來。如果當初你把在異象中所見到的他的過去,跟他分享,他那時就會把他的生命獻給我。然后你就可以訓練這位偉大的王作門徒,他就會對我的教會產生很大的影響。如果我的百姓看待別人能夠像我一樣,他們就會認出安杰羅,還有許多和他一樣的人,這些人就可以傳講出一篇篇偉大的講章。而我的百姓就會從四面八方來坐在他們腳前,因為那就等于坐在我的腳前。他就會教你們如何去愛,如何投資我所賜給你們的恩賜,好叫你們可以結出更多的果子來。” 我覺得好丟臉,甚至不想注視主,但最后我還是回頭看他,并且覺得那種心痛又再一次驅使我朝向自我中心了。當我看著他時,他的榮光幾乎使我瞎眼了,過了好一會兒,我的眼睛才漸漸地適應,才能夠看到他。 他說:“要記得你已蒙赦免了。我讓你看到這些事,不是為定你的罪,而是要教導你。你要一直記住,能夠最快除去你靈魂之帕子的就是憐憫。”

當我們再度往前走時,安杰羅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請記念我那些無家可歸的朋友,只要有人去到他們中間就會有許多人愛我們的救主。]

他的話語帶著極大的能力,感動得我無法回答,所以只得點頭。我知道那些話是一位偉大國王所下的命令,萬王之王的一個偉大的朋友。[主阿,你愿意幫助我去幫助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嗎?]

他答道:“我會幫助任何幫助他們的人。任何愿意去愛我所愛的人,都會得著我的幫助,他們領受幫助的程度,是按著他們的愛有多少。你多次向我求更多的恩膏,這就是得恩膏的方法。愛我所愛的,你愛他們就是愛我,你給他們的就是給我,而我也會再給你更多。”

我的思緒飄到我那舒適的家,還有我所擁有的一切。我雖不富有,但從地上的標準來看,我知道我的確過得比一百年前的國王還舒服。以前我從未為此而感到愧疚,但現在卻會。盡管那是個好的感受,但同時我又覺得不太對。我再次回頭看主,因為知道他會幫助我。

“要記得我說過,我以愛的純全律法將光明與黑暗分別出來。當困惑來臨,一如現在你所感受的,你就知道那不是我愛的純全律法。我喜悅把美好的恩賜給我的家人,就像你喜歡把好東西給你家人一樣。我希望你們好好享受,而且心存感謝。只是你們絕不可以崇拜那些,而當我呼召你白白地分享出去時,你一定要照著去做。我可以一揮手,就立刻趕走地上一切的貧窮。將來會有一個算帳的日子,那日所有大山和高處都將被夷為平地,窮人的受壓者會被扶起,但必須是由我來作,因為人的憐憫和人的壓迫一樣都是違背我的。人的憐憫被拿來代替我十字架的大能。我未曾呼召你犧牲,而是呼召你順服。有時你必須犧牲以順服我,但如果你不是在順服中犧牲的話,你的犧牲會把我們隔開。

你為著當這位偉大的王在地上作我仆人時,你錯誤判斷他、對待他的方式而感到罪疚。不要未詢問過我就論斷任何人。你曾錯過我為你所安排的接觸多過于你所能想像的,只因你對我不夠敏銳。然而,我讓你看這些,并不是要使你覺得罪疚,而是要帶領你悔改,好讓你不會為了彌補你的罪疚而去做一些事,那是對我十字架的侮辱。只有我的十字架能除去你的罪疚,因為我上十字架去除掉你的罪疚,所以心存罪疚而去做的事,都不是為我做的。 我不喜歡看人受苦,但是人的憐憫并不能領人到十字架前,惟有十字架才能解除真苦難。因為你沒有行在憐憫中,所以你錯過了安杰羅。當回去后,你會更有憐憫,可是你的憐憫必須服在我的圣靈之下。即使是我,也沒有醫治我所憐憫的每一個人,我乃是看到我父做的事我才做。你絕對不能單單因著憐憫做事情,而是要順服我的圣靈。只有這樣,你的憐憫才會有救贖的大能。

我已把我圣靈的恩賜托負給你了,雖然你在講道與寫作中,已認識了我的恩膏,但你所認識的比你所了解的還得多。你很少真正用我的眼光去看,也很少用我的耳朵去聽,更少用我的心去了解。沒有我,你就做不出什么有益于我的國度,或傳揚我福音的事。你已打過我的仗,甚至也見過我的山的頂峰。你已學會用真理的箭去攻擊、痛擊仇敵,也稍微學會怎么用我的劍。但愛才是我最大的武器,愛永不失敗,愛將是摧毀邪靈工作的大能,帶來我國度的也是愛。愛是飄揚在我大軍之上的旗幟,現在你必須在此旗幟下打仗。”

未完的異象

一邊說著話,我們就轉入一條走廊,不再置身于那審判的大廳了。雖然智慧的榮耀仍環繞著我,但我不再清楚地看見他了。突然間,我走到一扇門前,我轉過身,因為我不想離開,但我隨即知道,我必須要走。這就是智慧帶我走向的門,我必須走進去。

未完待續…

The Final Quest
Chinese Mandarin
by Rick Joyner